從基輔戰役到CSIS兵推:为什么台湾登陆作战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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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成爲1968年的布拉格,還是2022年的基輔,這是擺在台灣人面前的唯一兩個選擇

核心提要:

1,CSIS的這次兵棋推演是全世界第一個由專業人士組織的,公開了假設和條件,並聚焦於軍事結果的兵棋推演,其假設前提、過程和結果更有助於思考和認識整個戰局。可惜的是,目前尚未公開完整的模型、規則和戰鬥序列等數據,只是説明了出處和來源。

2,24次兵推的結果顯示,在美軍參戰的情況下,中國絕無可能取得其兩栖作戰的戰役目標:建立穩固的登錄陣地的同時保留有效的後勤補給能力以進一步控制全島,迫使台灣政府降伏。

3,CSIS的兵推中还包含了更为可怕的假设:每次兵推的第一步中國都必須先發制人打擊關島和日本本土的美軍基地。因为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在美日空軍威脅下,兩栖登陸艦隊將迅速被殲滅。

3,CSIS的兵推證實了之前多數專家的共識,跨越海峽的登陸作戰在可見的將來都是非常巨大的挑戰。我甚至懷疑這根本不會成爲選項之一。但對台灣的武力脅迫還有其他多種可能并未被探索。而最重要的,恐怕就是通過認知作戰,摧毀台灣人的抵抗意志。

這篇文章會長一些,那麽我們開始吧!

背景介紹:爲什麽CSIS兵推是一個重要的數據點?

CSIS (Center for Strategy and International Study 戰略與國家國際研究中心)是美國國家安全領域最重要的智庫之一,創辦於1962年,創辦人是美國海軍上將阿里·伯克(Aleigh Burke,就是目前美軍最主力的阿里·伯克級神盾驅逐艦的那個“阿里·伯克”)。濱州大學2020年給CSIS的排名僅次於卡内基國際和平中心,是美國影響力第二的智庫。CSIS致力于國家安全戰略研究,立場更爲鷹派,在中國的名氣並不如中美engagement時期的蘭德公司、布魯金斯研究所、威爾遜中心等機構。但早在2016年,CSIS就成立了中國創新政策項目(CIPS),致力於全方位遏制中國在高科技創新領域超越美國。

而組織這次兵推的三個人都是專業人士,項目負責人是退役美國海軍陸戰隊上校Mark Cancian,曾在美國國防部負責領導預算戰略、部隊結構規劃等項目,也曾在哈佛大學肯尼迪學院負責國安相關研究項目。第二作者是他兒子,Mathew Cancian,也是海軍陸戰隊退役,有MIT的政治學博士學位,目前在安納波利斯的美國海軍學院專職負責組織兵棋推演。第三作者Eric Heginbotham也來自MIT的國際研究中心,具有MIT的政治學博士學位。

與之類似的唯一一次公開的兵棋推演也發生在今年,由CNAS(Center for a New American Security)和NBC的王牌節目Meet The Press共同組織。但該次兵推總共只有一次,且颗粒度太粗,只有3個回合,其報告中也沒有寫明具體如參戰部隊想定、結果判定等具體方法論,而集中於戰略和國際政治層面的模擬,也無法與CSIS的這次的战术判定的标准相比。(CSIS的兵棋推演设定是3.5天一個回合,持續數十個回合,總共進行了24次不同假設情形下的推演)。

NBC Meet the Press 和CNAS聯合舉辦的兵棋推演的現場視頻

CSIS這次的兵推報告,則詳細提供了其各種數據,戰力假設的來源,这是更有说服力的一种方式。

比如,對於美國海軍的中程防空飛彈對中國反艦飛彈的攔截能力的假設,就來自於公開的歷史數據和實驗數據的交叉驗證。本次兵推中,CSIS假設中美雙方針對對方的反艦導彈系統的攔截成功率大概為70%,而每次發射兩發針對一枚來襲飛彈,則使得攔截成功率提升至92%。

CSIS報告中對於反艦導彈攔截率的假設想定

報告中解釋,這個假設可以用兩個數據作為印證,首先根據美國國防部披露的數據顯示,宙斯盾驅逐艦針對彈道導彈的反導攔截成功率為82%,這是來自實驗數據的假設,還可以加上歷史數據參考,美國海軍研究生院(Naval Postgraduate School)一篇論文搜集了1960年代以來英美海軍的反艦導彈攔截成功率數據,大概也是70%左右。因此設定70%的攔截成功率看上去相對合理。

我也可以提供另外兩個數據點參考,一是2016年,胡塞武裝獲得了伊朗提供的C802后,在紅海向美國海軍的一艘阿里·伯克級驅逐艦發射了兩枚。而美國海軍用三枚標準2型防空飛彈結合電子干擾完成了攔截。C802并未擊中目標。C802是中國海軍裝備量最大的054A型護衛艦的主力反艦飛彈鷹擊83的出口型,這是中國現役海戰裝備唯一對美式防空系統的戰例。

二是俄烏戰爭期間的今年7-10月,烏克蘭方面多次宣稱100%攔截了俄羅斯最先進的超音速巡弋飛彈。而美國國防部發言人證實,至少有一個戰例中,俄國發射的多枚俄製的Kalibr超音速巡弋飛彈全部被烏克蘭蘇製S300系列防空飞弹攔截的案例。中國主力超音速反艦飛彈YJ-18,則是Kalibr的仿製發展型號。可見Kalibr之类的超音速反艦飛彈并非不可戰勝的神話。

基於以上歷史數據和戰例,設置70%攔截成功率的假定是否合理,就看各人的判斷了。而基於此計算的結果是:在對一個美軍由兩艘阿里伯克級驅逐艦,一艘提康德儸加級巡洋艦組成的分遣隊進行打擊的行動中,中國空軍發射96枚超音速反艦飛彈,大概能有3枚逃脫反導攔截,成功將美分遣隊徹底擊毀。

這些是最基礎的行動和結果判定,再結合公開信息中最可靠的戰鬥序列和彈藥存量的估算,就可以大致估算雙方的行動的直接後果,比如雙方一次能動用多少空中和水面的發射平臺相互攻擊,攻擊的成功率和結果如何等,並基於此推算需要做出的戰爭準備。

這樣bottom-up設計的兵棋推演,目的就是爲了驗證雙方戰備上的薄弱環節。

比如,在這次兵推中,CSIS發現要成功反制中國的水面艦隊,最有效的武器是空軍携帶反艦飛彈。其原因在於,水面艦隊和潛艇的携彈量有限,在與對方大規模發射平臺對抗之後,即使未被擊沉,也面臨回程補給的問題,往往耗時多個星期。而空軍的出勤率,尤其是轟炸機的出勤率所帶來的武器投送能力就顯得具有巨大優勢。

基於此,CSIS發現,美軍現有的遠程空基反艦飛彈的庫存就遠遠不夠(96枚飛彈僅能保證摧毀3個水面目標,針對整個中國水面艦隊,可能需要數以千計的遠程反艦飛彈)。彈藥儲備是美軍實現戰役目標的重要瓶頸,需要進一步加强生產,並考慮前置部署的問題。

如此可見,這是一步一步推理的過程,需要詳細檢視裏面的各種假設前提是否合理。

只有在知道了這些假設條件之後,我們才能對一次兵棋推演有一個完整的認識。Samuel Seitz和Elliot Ji(分別為牛津大學國際關係和普林斯頓政治學的博士候選人)對於CNAS和CSIS這兩次兵推的評論兵棋推演的目的是理解決策過程,而非預測胜负的结果。

也因此,CSIS的這次兵推和其公佈的結果,是比CNAS在5月舉行的那一次更有insight的一個嘗試。

兩栖作戰的難度超過一般人的想象

媒體普遍關注的焦點,在於CSIS兵推的結果是美軍將損失兩艘航母和7-20艘水面主力艦艇,而中國的主要水面艦隊全滅。我一直以來的觀點是,除非出現極為特殊的情況,否則中國對台發動大規模的兩棲登陸作戰一定會失敗。而CSIS的本次兵推也印證了我的這一觀點。因爲現代戰場環境下的兩棲登陸作戰,難度和失敗可能性實在是太高了。問題出在後勤的複雜度和可持續性上。

台海登陸作戰,是一場比諾曼底登陸的難度、規模和複雜度都高上至少一個數量級的行動。在諾曼第登陸時,盟軍掌握完整的戰場制空權,還經歷了硫磺島,西西里島登陸等行動的鍛鍊。而中國不僅缺乏這些相應的實戰經驗的“軟件”,更缺乏維持兩栖作戰的“硬件”。

大西洋委員會報告:中國缺乏發動台灣兩栖登錄作戰的硬件能力

相關的討論,可以見諸美國多個國安智庫的分析,比如War On the Rock大西洋委員會以及美國海軍學院的報告都指出了這一點,中國不僅缺乏足夠的兩栖運送能力,也缺乏足夠的护卫能力保持其有限的水面艦隊。共同的核心問題在於,相比於地面的後勤補給和運送能力,兩棲作戰的後勤運輸過分依賴於大型水面艦艇的運送和補給能力,而每一艘大型水面艦艇都是現代飛彈的優秀打擊目標。

首先需要明確的一點是,現代戰爭對後勤的依賴程度已經遠遠超過了普通人從影視作品中獲得的想像二戰期間,美軍的戰鬥和後勤人員的比例大概是1:3-4(Tooth to Tail Ratio, T3R),而現代美軍後勤與戰鬥人員的比例已經高達1:10-15也就是說,按照美軍的後勤補給標準,中國每往台灣投送1個戰鬥人員,需要投送10倍以上的後勤人員才能維持持續的戰鬥力。而這10人也需要相應的物資投送才能維持其功能。

俄烏戰爭早期的著名災難:長達30公里的後勤車隊堵車

回頭看俄烏戰爭,戰爭開始階段,俄軍突襲烏克蘭首都基輔的失敗,後勤的影響至關重要。美國海軍學院的評估是,在離開鐵路線的補給支持之後,俄軍的有效作戰半徑只有80公里左右。這與俄軍的後勤補給能力薄弱直接相關:在俄軍同等級的單位中,後勤保障分隊的規模大概只有美軍的四分之一。

美軍一個營大概有一個連的後勤保障分隊,而俄軍只有一個排。

CSIS的兵推中,根據公開信息統計,假設中國至2026年的兩棲攻擊/輸送能力的主力水面艦艇僅大約100艘左右。上述美國海軍學院的計算則認為,這些兩棲船隊甚至都無法支持目前中國所有的正在接受兩棲登陸作戰訓練的部隊(約6個旅,大約3萬人)後勤補給和輸送需求。更遑論還需要支持更大規模的常規軍力。而這100艘艦艇還需要面對來自各個方面的攻擊,不斷損失。完全無法支持第二、第三波更大規模部隊的登陸。

CSIS在兵推的報告中總結到:

基礎情形的每一次循環(24次中的7次)中,美國,盟友和夥伴的軍隊都能夠在灘頭陣地累積足夠的力量以抵抗防禦部隊持續不斷的進攻之前,摧毀(中國軍隊)的海運能力。台灣岸防飛彈部隊,美國空軍和美日的潛艇部隊都造成了(對手)沈重和快速的損失。

在基礎情形的每一次循環中,美國海軍也都損失了兩艘航空母鑑,和7-20艘不等的其他主力水面艦艇(如驅逐艦和巡洋艦)。這些損失部分是因為美國海軍在危機時刻前出部署以威懾中國,因為基礎情形的開局就是美國海軍的兩個航母戰鬥群部署在沖繩以外危險的位置。這也體現了雙方水面艦艇面對大批次的現代反艦飛彈的脆弱性。這些批次的攻擊很快能耗盡艦艇的攔截彈藥庫。即使在基礎情形中雙方的防空攔截能力都相當有效,但反艦飛彈的數量確實太多了。

除了後勤問題之外,台海之戰的特定條件也大大提高了登陸作戰勝利的難度

首先,台灣海峽的作戰環境對兩栖登錄作戰并不利。台灣位於環太平洋火山地震帶,是太平洋板塊、歐亞板塊和菲律賓海板塊共同擠壓的結果。浮出海面僅600萬年,直到目前,台灣中央山脈仍在以每年0.5-1公分的速度成長。這導致台灣海岸綫,尤其是沒有衝擊平原的東部地區,幾乎全是懸崖峭壁,難以展開大部隊進行登陸作戰,而西部平原则是人口稠密的城市和被河流分割得支离破碎的冲击平原,大規模登錄也非常困難。2049計畫的台灣專家Ian Easton的估計是,全台灣僅有14個灘頭可以實現萬人以上規模的兩栖登陸。

因此,無論從後勤保障,還是從大部隊快速輸送的角度來看。 奪取港口都成爲對臺登陸作戰最重要的目標。

問題是,港口所在區域往往為人口稠密的城市區域,進攻方即使通過突然襲擊暫時獲得了控制權,也需要在盡量不破壞設施的情況下延長控制,防止反擊。而防守方則可以采用破壞性的戰術打擊突擊部隊,要用沒有重火力的突擊兵力在城市作戰的環境下佔領基礎設施,同時還要保證基礎設施功能完好,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爭奪港口的時間越長,後續增援部隊和補給的輸送就越難以實現。

這在俄烏戰爭中的幾次機場爭奪戰中俄軍所面臨的困境就可得到驗證:無論兩棲登陸的海軍陸戰隊,還是垂直登陸的傘降/機降部隊,都是輕裝部隊,火力有限,防禦不佳。在常規地面部隊的重裝火力的打擊之下,不堪一擊。而突擊部隊無法保證機場的運營,就得不到任何增援,基輔戰役的結果是,俄羅斯軍隊最精英的傘兵突擊隊員們,被以民兵為主的烏克蘭國土防衛旅殲滅。后续增援的鹅军运输机队不得不返航。導致俄羅斯奪取基輔的戰役徹底失敗。在基輔戰役之後的6個月,華盛頓郵報采訪數十名親歷者,對此戰有詳細的記述。 俄軍失敗的核心原因,就在于烏軍重武器裝備的常規陸軍對輕裝登錄的傘兵形成了壓制。在美軍共享戰場實時情報的情況下,喪失突然性的輕裝突擊兵力無法擾亂對方的後勤和指揮體系,製造混亂,反而成爲了“坐鴨(sitting duck)”。

那麼,如果不能迅速奪取港口,能否用中國大規模的民用船隊來支援兩棲登陸作戰呢?答案是否定的。與二戰不同,現代軍隊的裝備越來越重型化,涉及大量自走火炮,坦克,步兵戰車,防空飛彈以及相應的物資。這些武裝的裝卸都不是現代民用船隻可以直接支持的。

因此,在奪取可正常運轉的港口前,未來能夠利用的兩栖登陸作戰的主力民船,應該是目前在渤海,瓊州海峽等地運營的滾裝貨輪(Roll on Roll Off)這些滾裝貨輪實際上一直承擔著軍民兩用的任務,經常參加軍事演習,其公司也和解放軍聯係密切。對此船隊的真實能力,美國,台灣和日本都一直保持密切關注,而中國也從不諱言,經常在公開媒體上報道。

但是,普遍的評估是,即使將這些船隻的計算在内(都是些4000噸以上的大型水面艦艇,很難逃過現代衛星的監視和外界的評估),中國的兩栖投送能力依然不足。

從戰略的角度看,在真正開戰之後,無論美國還是中國,海面平臺在對方的遠程打擊力量面前都同樣脆弱。問題是,中國需要水面艦隊才能完成戰役目標,而美國不需要。這其實和美國在西太平洋所面臨的困境類似。

美國爲了維持在西太平洋的制空製海權,需要在西太平洋維持航空母艦戰鬥群等水面艦艇,而打破這一制海權卻不需要中國擁有同等能力的航母,所謂中共大力發展的反介入/拒止能力(A2/AD),是以反艦飛彈和戰鬥機為基礎的能力。同樣,儅中國需要臺海的絕對制空制海權以維持其登陸部隊的後勤運補的時候,他們需要維持在臺海的水面艦隊,而美國人和台灣人則不需要,他們只需要飛彈和轟炸機就能執行攻擊艦隊的任務。

所以,在本次兵推中,中方的每一次作戰,都是從遠程打擊關島和日本本土的美軍基地開始。這是非常難以想象的場景,CSIS甚至用文學的筆法來描述這一二戰以後前所未見的場景,以希望美軍在未來的訓練中考慮其對美國國民和軍隊心理的影響:

……以空軍的情況爲例,(這場戰爭意味著)後期部署到衝繩基地的美國空軍單位,將降落于一個跑道周圍停滿了被挖掘機和推土機推到一邊的戰機殘骸的機場,數以百計的盟軍士兵躺在基地的醫院中哀嚎,更多的臨時墓地裏躺著更多的尸體。新一波的導彈攻擊將使得幾天之前抵達的單位被徹底消滅,而新到的補充單位還要能迅速投入戰鬥……

美國空軍認識到了這一可怕的場景,美軍參謀長查爾斯·布朗說:”明天的飛行員們不得不面對在高度競爭的環境,他們將準備在二戰以來前所未見的戰損率面前維持戰鬥”。

儘管中國開戰的第一步是先全面空襲日本本土在目前看來都是很多人難以想象的事情。但回顧1941年太平洋戰爭爆發前夕,日本人的目標并不是爲了攻擊美國,而是爲了占領荷屬印度尼西亞。

當他們意識到要成功占領印度尼西亞就必須消滅美國在夏威夷的太平洋艦隊時,戰爭就走上了一條一開戰即全面戰爭的路綫,當日本面臨必須占領印尼才能保證帝國的石油供應,而他們計算是,不“偷襲”夏威夷,則印尼戰役肯定潰敗,偷襲成功反而有一綫生機的時候,日本的看似“瘋狂”的戰略選擇,反而成了他們的“理性”。對於太平洋戰爭起源中的雙方戰略考量的詳細分析,詳見斯坦福大學歷史學家 Scott D Sagan的the origin of the pacific war)。

攻擊日本本土作爲中國發動對台作戰的第一擊,意味著什麽?我難以想象。這樣的世界末日場景,沒有任何歷史先例。或許,這也是爲什麽CSIS對這次兵推的報告命名為:The First Battle of the next war,下一場戰爭的第一次戰役,一旦戰爭從空襲日本本土開始,就意味著人類將進入下一場全球戰爭。

啓示:中國取勝的關鍵在於打擊台灣抵抗的信心和意志

對於這場兵推,CSIS給出了盟軍取勝的四個條件

1,Taiwanese forces must hold the line. 台灣軍隊必須要能守住防綫。

2,There is no “Ukraine model” for Taiwan. 台灣不可能有“烏克蘭模式”

3, The United States must be able to use its bases in Japan for combat Operations.美軍必須能夠運用日本的軍事基地于作戰行動。

4, The United States must be able to strike the Chinese fleet rapidly and en masse from outside the Chinese defensive zone. 美軍必須具備從防區外快速大規模打擊中國艦隊的能力。

台灣的抵抗決心和意志,是這場戰爭的首要條件,如果沒有這樣的決心,或者國軍一觸即潰,或者當時台灣政治上已經喪失了抵抗的意志。那所有的外界干預都無法改變戰爭的結局。

回顧俄烏戰爭,這其實是普京一開始所預期的結果和所作的戰爭計劃。只要烏克蘭政府沒有抵抗的決心,幾個輕裝航空兵拿下機場之後就直接占領基輔,斬首澤蘭斯基,那麽他們的所有計劃就都能實現。實際上,俄羅斯的第一批突擊部隊中就包含大量來自FSB的人員,他們的計劃是在1個星期内就開始組織傀儡政府的運轉。 而俄軍的首批突擊部隊,甚至帶上了他們的勝利閲兵禮服。

俄烏戰爭馬上就要進入1周年紀念日了。美國各大媒體和智庫都在回顧這一年戰爭的經歷,並對未來的走勢進行展望。一個共識是,俄烏戰爭最大的意外,是烏克蘭人的抵抗意志:俄羅斯人低估了,所以他們才發動了戰爭,認爲自己在短時間内就可以瓦解這個國家。美國人也低估了,所以才有了從戰爭一開始就向烏克蘭總統澤蘭斯基提供流亡海外的途徑。但恰恰是烏克蘭人抵抗的意志和決心,在不斷驅動著歐美的政策隨之調整。

但如果美國和俄羅斯的評估是對的,這意味著什麽?

這意味著2014年的克里米亞,烏克蘭政府軍在來自俄羅斯的“小綠人”的進攻下,一觸即潰。意味著1968的布拉格之春。實際上,早在2022年戰爭剛剛爆發的時候,人們就開始將布拉格之春和烏克蘭戰爭做比較:在兩場戰役中,俄羅斯的戰術都是一樣,因爲預計政府軍的抵抗會一觸即潰或者乾脆不予干涉,輕裝的傘降部隊直接機降,迅速占領機場,軍隊幾乎是大搖大擺走進城市,面對著手無寸鐵的平民的抵抗執行武力展示和治安作戰(特別軍事行動),而非有組織的地面軍隊的火力覆蓋。在那場戰爭中,華約的軍隊也是帶著禮服上的前綫。

這也是未來臺海之戰中,中國得以取勝的唯一途徑。在通過政治作戰和認知作戰徹底擊潰台灣人的抵抗決心,尤其是讓台灣人從精英到平民全部相信抵抗必敗之後,他們才能取得這場戰爭的勝利。

而臺北面臨的選擇只有兩個,是1968年的布拉格,還是2022年的基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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