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urce:
New RUSI report on preliminary lessons from Russia's unconventional warfare (mostly intelligence service led operations) in Ukraine. Authors "have in many instances checked the conclusions with non-Ukrainian agencies", it says. https://t.co/gVu7s4ekAQ pic.twitter.com/uVt7IrBrwJ
— Shashank Joshi (@shashj) March 29, 2023
🧵New RUSI Special Report, ‘Preliminary Lessons from Russia’s Unconventional Operations During the Russo-Ukrainian War, February 2022–February 2023’ by @Jack_Watling, Oleksandr V Danylyuk and Nick Reynolds is out now!https://t.co/U41Q1qUrh1
— RUSI (@RUSI_org) March 29, 2023
重點翻譯: PTT
蘇聯的情報體系，以及繼承其後的俄國安全局
其主要諜報風格是在目標國家收買高層人員，利用該內奸進一步拓展人脈
而非從俄國派遣大量專員到敵國
因此，很多被俄國利用的人員，並不會意識到自己的老闆是俄國，
只會以為是加入某政治派系
俄國安全局在2021年把第五處第九科獨立出來成為第九總局
並且把人數從二十多人一舉擴充到兩百人，專責應對烏克蘭
俄國在烏克蘭的間諜之一是一名前國會議員
此人早年畢業於莫斯科的安全局學校，父親是蘇聯和烏克蘭情報高官，
他本人則曾管理過烏克蘭的核能國營企業
他曾經在2019-20年間積極協助俄國干涉美國大選和傳播疑美論，
他和他的同黨因而遭美國制裁，美國政府判斷他已經通俄達十年之久
他也提供烏克蘭核能設施的情報給俄國運用和試圖阻撓西方援助
烏克蘭安全局在2022年六月破獲許多文件並公開部分
證實他在2016年被俄國軍情局收買，每個月收到300~400萬美元，
負責在烏克蘭建立許多保安公司，準備協助俄軍控制各地城鎮
另一名間諜是烏克蘭安全局的少將，和上述國會議員關係緊密，
同樣曾任職於核能國營企業
這名少將的主要任務則是擾亂烏克蘭情報行動，以及提供機密情報給俄軍
另一名同黨是烏克蘭安全局的准將、前國內安全總局局長
這位前局長在俄國入侵前夕逃出國外，2022年六月在塞爾維亞被捕，
身上帶了大量現金，並證實和走私商有關連
安全局的俄國間諜還被指派去遊說烏克蘭政府放棄加入北約
以及提供許多核能設施情報給俄國使用(如：車諾比禁區)
其他間諜包含2022年一月被捕的烏克蘭警察上校
此人曾任安全局特種部隊，並在2014年叛逃加入頓州偽軍
後來隱藏身分返回烏克蘭加入警察
他被俄國指派的任務是組織暴動，以便俄國取得武裝干涉的藉口
俄國的其他間諜包含梅德韋丘克為首的親俄政客
裡面還包含一名2019年大選前是反俄政黨、後來跳槽到親俄政黨的國會議員
這些親俄政黨被指派的任務是組織大規模抗議和暴動
烏克蘭親俄政黨麾下有大量的附隨人員，以便處理不同的任務
很多是支援任務像是偵查、走私之類的
這些人員雖然有些確實是意識形態親俄的人物
大部分其實是拿錢辦事的黑道，包含走私販
親俄派系的活動資金大多是從俄國建立的空頭公司轉帳
俄國指派在烏克蘭活動的人員之中，專業特務主要是藏匿於俄國東正教會，
以神職人員的身分來活動
因為用宗教當掩護，烏克蘭政府平時也難以直接搗毀其大本營
儘管俄國著手籌備許多擾亂烏克蘭的手段，卻始終未能營造烏克蘭政治危機
這是因為澤倫斯基政府堅守立場，以及西方情報單位積極協助烏克蘭等等
重要的是，俄國情報單位高層原本建議拖到2022年夏季再展開入侵
但是俄國政府仍聽信流亡俄國的前烏克蘭官員，搶在2022年二月就發動全面入侵
事後證明這些烏克蘭流亡官員只是尋求自己的利益，沒有專業眼光
俄國的倉促展開入侵，也暴露出其諜報行動並沒有做好準備
畢竟這些內奸準備的主要是短期暴亂，並不適合長期軍事衝突
而俄國的無差別攻擊行動，導致親俄組織的人員也大量轉向反俄
這種情形也同樣在2014年發生過，當時親俄派系籌建的退伍軍人組織仍堅持抗俄
烏克蘭的通俄高官內奸建立了龐大的人脈網路，卻仍未取得成功
俄國並未提供充分情報給這些內奸，遑論附隨人員
很多支援任務的人員並不清楚自己其實是在幫俄國工作
俄國全面入侵後，很多親俄派系被揭露目的，任務也更加艱難，
但是附隨人員缺乏親俄意識形態，卻開始面臨嚴重的風險
結果很多原本收錢辦事的內奸就停止幫助俄軍活動
重點還是俄軍並未能夠如預期的取得迅速勝利
因此收買的間諜無法在長期戰爭中發揮原定的功能
不過俄軍成功迅速占領的地區內，這些內奸仍有成功協助控制
俄國入侵時，買通的烏克蘭叛徒的任務主要是動搖烏軍防務
方法是散發失敗主義，下令部隊投降等等
俄國的主要失敗原因之一是誤判烏克蘭和俄國一樣是蘇聯式體制
也就是基層缺乏主體性，只會聽命令的類型
因此誤以為只要買通少數高官就能迅速破壞烏軍防務
俄軍入侵時，烏克蘭內奸有向許多部隊下令投降
另外也向烏軍高層大量發訊息招降(使用匿名號碼)
普丁更公開喊話呼籲烏軍投降
不過俄國並沒有樂觀到預期烏軍全面放棄抵抗，目標主要是破壞烏軍指揮能力，
配合零星的投降來瓦解烏軍防務
俄國透過內奸向各地烏軍宣傳說烏軍寡不敵眾，不要無謂流血、造成平民傷亡
俄國的滲透在戰爭初期的南方較為有效
然而大量烏克蘭中階官員在開戰後就對俄國命令已讀不回了
這導致俄國的間諜網路指揮鏈崩潰
而且許多內奸收到的命令是在開戰後藏匿，等待俄軍入城後再浮現
他們只準備協助俄軍在佔領後控制局勢，卻不打算直接發動兵變響應俄國
俄國的入侵計畫是希望迅速牽制和孤立已經被碎片化的烏軍抵抗
這也反映在俄國入侵前幾天的作戰上
舉例來說，俄國開戰時的電子攻擊把重點放在烏克蘭的通訊系統上
雖然整體而言遭烏克蘭的國安情報系統抵擋，對民間通訊仍有些成果
俄國也透過輿論戰來干涉烏克蘭的動員體制
包含在社群媒體刻意宣傳要烏克蘭民眾與動員兵回報可疑的建築塗鴉
這導致烏克蘭人民大量檢舉，使烏克蘭警方無力處理
俄國安全局也恐嚇有炸彈包裹(其實沒有)，用來擾亂烏克蘭警方
俄國的正規軍事行動也配合此一方針，主要是企圖壓制烏軍防空，
以便透過猛烈空襲震懾烏克蘭軍民
然而除了烏克蘭南方的防空大多是固定陣地而被摧毀，
其他方面的烏軍機動防空單位都成功隱蔽而倖存
俄國空天軍的壓制能力不足，因此僅成功壓制烏軍防空1~3天
後續烏軍防空單位就開始反擊
這也是因為俄國地面部隊未能成功在三天內取得成功
報告指出，不論是烏克蘭還是西方都在戰前有判斷失誤，
主要因為認為俄國會發動正規軍事攻勢
然而俄國因為計畫是牽制與孤立個別單位的抵抗
入侵前三天並未猛烈轟擊烏克蘭的鐵路與後勤系統
俄軍正規軍事作戰的規劃是建立在非正規作戰的成功，然而此一前提並未實現
這是普丁戰略決策的重大失敗
俄軍的規劃是72小時候佔領基輔
前鋒單位要迅速控制交通要道，後續空降部隊搶占戈斯托梅爾機場
正規主力接著要開始孤立和封鎖基輔市區、掌控近郊，阻止烏軍反擊
跟隨在後的是俄軍特戰部隊和俄國國民衛隊(包含車臣軍)
俄軍本次作戰並未在入侵初期積極滲透和破壞烏軍軍事設施
(這是俄軍過往的正規流程)
反而把特戰用來充作正規部隊的斥候，特種部隊則佔領後掃蕩
俄軍過度自信，甚至在入侵前租賃了基輔各區的公寓，準備閃擊戰佔領後居住
俄軍計畫在佔領基輔後，採取三種互相關聯的作戰
1.內奸帶路，俄國特戰逮捕烏克蘭的政府與國會人員
2.車臣軍要處決、屠殺重要的反俄運動人士，包含廣場革命要角
3.俄國國民衛隊要孤立社區，設立路檢，綏靖和壓制基輔市民
其他任務還包含特戰和空降兵要搶佔烏克蘭央行、水電設施與國會等
通俄政客會建立傀儡政權，呼籲烏克蘭各地傳檄而降
俄國會在烏克蘭中央與各地建立由內奸領導的傀儡政府與議會
退役的俄國外情局中將(現在是學者)此前有相對公允的檢討
他說俄國的失策主要是政治方面，
也包含軍事方面的低估對手，以及誤判區域內的民心與機能
俄國高層很可能有不切實際的期望，妄圖迅速扶植有力的親俄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