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y weibo 双bot
上学的时候曾有一个project想研究苦难之中的美,例如纳粹集中营里孩子们的绘画,人们集体为Notre Dame唱圣歌,暴乱之中的钢琴演奏者等等…和tutor提出之后,她很严厉地批评了我:“你不觉得这样很肤浅吗?” 我当时立即明白了自己的错误,感到羞愧难当。和森森聊阶级时我们也聊到了“能够完全不在意阶级的人,是那些不会被阶级所影响的人。”——能够把痛苦放在审美客体的位置上凝视,这本身就是一种特权,而仅仅以审美的角度看待苦难,则是一种高傲的肤浅。
布罗茨基也对苦难艺术持否定态度:“认为受苦能创造伟大的艺术,这乃是一种可恶的谬误。受苦使人盲目,使人耳聋,使人毁灭,而且常常使人死亡。” 我不否认在苦难中创造是许多人自愈的方式,可是我们有且仅有资格凝视自己身上的伤口,没有资格对其他正在流血的生命说:你殷红色的血真美,我想用来做成艺术。这样的艺术作品,是一种卑鄙的消费,是一种残酷的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