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主注:該系列文開始連載于5月初普里戈津與俄國防軍矛盾公開化之時,在6月普里戈津的一日叛亂事件發生之後回頭來看,很多細節與分析及其值得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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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詞解釋:
西羅維基 / 希拉維克
https://zh.wikipedia.org/zh-tw/%E8%A5%BF%E7%BD%97%E7%BB%B4%E5%9F%BA
5/11
不願透露姓名的克里姆林宮消息人士稱,瓦格納集團葉夫根尼-普里戈津最近的言論”嚴重干擾了俄羅斯的最高領導層”。兩名克里姆林宮消息人士告訴俄羅斯反對派媒體Meduza,克里姆林宮將普里戈津5月5日試圖勒索俄羅斯國防部的行為視為 “嚴重威脅”,普里戈津的行為不符合克里姆林宮的利益。一名對話者稱,普里戈津致力於將巴哈姆特作為個人勝利,以便對俄羅斯國防部產生影響。據報導,克里姆林宮對普里戈津5月9日嘲諷對俄羅斯後代負責的”快樂祖父”人物表示進一步的擔憂。
ISW在5月9日評估說,普里戈津很可能指的是普京,而克里姆林宮的一個消息來源稱,普里戈津的說法是直接暗指普京。但第二位對話者聲稱,普里戈津的言論不能被解釋為對普京的”直接攻擊”。普里戈津在5月10日試圖淡化他最初的言論,聲稱”快樂的祖父”並不是指普京。消息人士指出,普里戈津的行為升級很可能是由於他無法滿足抓捕巴赫穆特的一個未指明的期限。一名消息人士稱,普里戈津指責常規部隊,以避免承擔未能履行其抓捕巴赫穆特的”個人承諾”的責任。
對話者指出,普里戈津可能已經越過了克里姆林宮的”紅線”,並可能疏遠他在俄羅斯內部的支持者。據報導,普里戈津正在與他的贊助人之一、俄羅斯億萬富翁和普京的”私人銀行家”尤里-科瓦丘克失去聯系。據報導,在Covid-19大流行期間,科瓦丘克與普京建立了牢固的關系,是支持全面入侵烏克蘭的主要聲音之一。消息人士指出,俄羅斯宣傳人員收到指令,如果普里戈津繼續批評克里姆林宮,就把他抹黑為叛徒–這種努力以前就失敗了。消息人士評估,當瓦格納仍在前線時,普里戈津沒有危險,這使普里戈津可以與普京接觸。
5/15
《華盛頓郵報》獲取的美國洩密情報顯示,瓦格納集團金融家葉夫根尼-普里戈津提出向烏克蘭情報部門披露俄羅斯陣地的位置,以換取巴赫穆特。《華盛頓郵報》5月15日報導,普里戈津向烏克蘭主要軍事情報局(GUR)提供有關俄羅斯部隊陣地的信息,以換取烏克蘭從巴赫穆特撤軍,兩名烏克蘭不具名官員證實,普里戈津曾多次與GUR官員交談。據報導,GUR官員拒絕了普里戈津的提議,因為他們不信任普里戈津,而且一些文件顯示,基輔懷疑克里姆林宮知道普里戈津與烏克蘭情報部門的溝通。《華盛頓郵報》報導,普里戈津敦促烏克蘭官員攻擊俄羅斯軍隊,並透露了俄羅斯軍隊在士氣和彈藥儲備方面面臨的問題。《華盛頓郵報》於5月13日發表了對烏克蘭總統沃洛迪米爾-澤倫斯基的采訪,內容是關於古爾邦德集團總裁Kyrylo Budanov少將與普里戈津及其在非洲的特工人員的互動,澤倫斯基沒有證實烏克蘭與普里戈津的接觸。
關於普里戈津提出與烏克蘭情報部門合作的報導,在俄羅斯國內引發了不同的反應。
普里戈津最初在5月14日對澤連斯基的采訪作出回應,諷刺地表示他可以 “確認這一信息”,因為瓦格納”沒有什麽可以瞞著外國特工部門”,他和布達諾夫 “還在非洲。
普里戈津後來指責《華盛頓郵報》散布虛假報導,並聲稱不具名的人物警告他說,有人試圖利用虛假報導詆毀他。克里姆林宮發言人德米特里-佩斯科夫於5月15日駁回了這些指控,並表示,盡管他不能對這些報導發表評論,但它”看起來又是一個騙局。俄羅斯軍事博客–包括普里戈津的敵人之一,前俄羅斯軍官Igor Girkin–聲稱他們不相信普里戈津會與烏克蘭情報部門合作。國家杜馬議員Viktor Sobolev警告說,決定加入瓦格納私營軍事公司(PMC)行列的被動員的軍人將面臨10至15年的監禁,因為瓦格納是俄羅斯境內的非法武裝組織。不清楚Sobolev的評論是否是為了回應這些指控,因為Sobolev是普里戈津和瓦格納部隊的狂熱批評家。
據報導,普里戈津與烏克蘭情報部門合作的努力應該是他與俄羅斯國防部(MoD)爭鬥的一部分,而不是對俄羅斯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京的攻擊。ISW在3月12日評估說,普里戈津正在與俄羅斯國防部爭奪普京的青睞,但他的軍事政治野心無意中驚動了普京。據報導,普里戈津與烏克蘭情報部門的接觸很可能是贏得普京青睞的努力的一部分,事實上,他促進了瓦格納在巴哈姆特的快速勝利,同時在幕後損害了俄羅斯常規部隊。普里戈津最近收回了他5月9日間接嘲弄普京的言論,進一步表明普里戈津意識到他對普京的依賴,並無意與普京對立。
這些指控不太可能導致克里姆林宮在短期內解除普里戈津的職務,但卻能促進詆毀普里戈津的努力。克里姆林宮很可能懷疑或知道普里戈津與烏克蘭情報部門的通信,而且很可能沒有被《華盛頓郵報》的報導或泄露的美國情報文件所嚇倒。據報導,俄羅斯官員曾威脅普里戈津說,如果他試圖通過威脅退出Bakhmut來勒索國防部為他提供更多的彈藥,那麽他就會以叛國罪起訴。克里姆林宮很可能正在準備各種機制,將普里戈津詆毀為叛徒。不願透露姓名的克里姆林宮消息人士透露,俄羅斯總統府正在準備一項報導行動,公開詆毀普里戈津,但他指出,克里姆林宮不太可能在瓦格納部隊處於前線時威脅普里戈津。普里戈津在頓巴斯指揮瓦格納部隊,將他撤走會擾亂俄羅斯在巴赫穆特的防線–普京不太可能冒這個風險。克里姆林宮也無法輕易公開撤換普里戈津作為瓦格納的實際負責人,因為瓦格納是一家獨立的公司,普里戈津在俄羅斯政府中沒有正式職位。諷刺的是,要解除普里戈津對瓦格納的控制,就需要克里姆林宮直接控制這個雇傭兵組織,而普京一直不遺余力地與之保持正式距離。
5/17
部分西羅維基很可能試圖向瓦格納集團的金融家葉夫根尼-普里戈津發出信號,要求他必須停止在俄羅斯的政治野心。5月17日,普里戈津回應了媒體關於俄羅Telegram頻道–據說這些頻道隸屬於俄羅斯總統府和俄羅斯國防部–對普里戈津在俄羅斯的政治抱負的幾項指控。這些頻道聲稱,普里戈津正在利用爭奪巴哈姆特和烏克蘭的戰爭,成為俄羅斯的政治人物,而不是真正為俄羅斯的利益而戰。記者直接問普里戈津是否認為俄羅斯西羅維基試圖通過這些Telegram頻道向他發出信號。普里戈津證實,他”最近”與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俄羅斯高級官員有過交流,該官員指責普里戈津故意為自己的利益行事。普里戈津強調,這位官員不是俄羅斯總統普京,但間接暗示這些情緒在俄羅斯總統府普遍存在–指出Telegram帖子反映了官僚團體的集體意見。
俄羅斯西羅維基可能正在恐嚇與普里戈津有關聯的俄羅斯官員,以阻止他們與瓦格納合作。媒體調查中提到的一個Telegram頻道指出,普里戈津正在與俄羅斯國家杜馬主席維亞切斯拉夫-沃洛金失去聯系,並與最初支持他的倡議的俄羅斯總統辦公廳第一副主任謝爾蓋-基里延科發生爭執。例如,據說沃洛金停止推動瓦格納的議程,以避免與俄羅斯國防部長謝爾蓋-紹伊古發生沖突。該頻道觀察到,俄羅斯共產黨成員維克多-索博列夫最初支持有利於瓦格納的法案,但後來在5月15日譴責瓦格納為 “非法武裝組織”。該頻道指出,普里戈津仍然通過俄羅斯總統行政辦公室辦公室主任安東-瓦伊諾與普京政府保持聯系,並指出普里戈津的命運完全掌握在普京手中。
據報導,由於普里戈津未能取得戰場上的勝利,紹伊古試圖說服普京消滅普里戈津,但沒有成功–這很可能表明,普里戈津為奪取巴哈姆特的血腥努力實際上是在與紹伊古爭奪自保。
西羅維基試圖嚇唬普里戈津使其服從的努力似乎並不成功。普里戈津表示,他已經準備好對付”官僚”,並指責他們試圖獲得更多的權力,同時利用瓦格納來打仗。普里戈津還指責未透露姓名的官員對俄羅斯人在前線的死亡漠不關心,並在回答詢問紹伊古是否接受了他訪問巴哈姆特前線的邀請時諷刺道,未來的俄羅斯國防部長已經在巴哈姆特呆了一個多星期。普里戈津最近一直在宣傳他與前俄羅斯國防部負責後勤事務的副部長、轉為瓦格納集團副司令的米哈伊爾-米津采夫上校的合作,而且普里戈津可能試圖提拔米津采夫作為紹伊古的替代者。普里戈津很可能知道普京並不完全相信紹伊古贏得戰爭的能力,他可能希望在巴哈姆特取得決定性的勝利,從而使他有籌碼用瓦格納所屬的官員取代紹伊古。普里戈津和紹伊古都可能認為這種爭鬥是一個生存問題。
5/18
普里戈津將巴赫穆特周圍的失敗歸咎於俄羅斯軍隊,這使得一些極端民族主義者指責他利用巴赫穆特之戰來滿足其個人野心。俄羅斯軍人及著名的極端民族主義分子安德烈-莫羅佐夫(化名Murz),批評瓦格納下屬的一個電報頻道,錯誤地將第二軍團第四獨立摩托化步兵旅的成功炮擊,歸功於瓦格納雇傭兵。莫羅佐夫認為,普里戈津聲稱俄羅斯常規部隊正在放棄側翼,這是普里戈津的另一部分敘述,旨在以犧牲其他部署增援瓦格納部隊的單位來拯救他的部隊。
莫羅佐夫指責普里戈津以犧牲戰爭為代價改善自己的財務狀況,同時為失敗設置增援部隊,並聲稱第四獨立摩托化步兵旅的人員,在試圖確保克列什基夫卡附近的巴赫穆特西南側的側翼時幾乎全部死亡。莫羅佐夫還稱,普里戈津指責常規部隊是為了提升自己。ISW在5月17日評估說,西羅維基正試圖詆毀普里戈津,指責他試圖利用在Bakhmut的勝利來推進他在俄羅斯的政治抱負。莫羅佐夫的批評值得注意,因為它可能表明極端民族主義者對普里戈津的看法有所改變。
5/21
俄羅斯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京於5月21日祝賀瓦格納集團和俄羅斯軍隊奪取了巴赫穆特。普京直接將奪取該城歸功於瓦格納雇傭軍,同時指出俄羅斯正規部隊為巴赫穆特戰役提供了”必要的支持和側翼保護”。俄羅斯國防部(MoD)同樣宣布,由於瓦格納在該城的攻擊以及俄羅斯南方部隊集團的航空和炮火支持,俄羅斯奪取了巴赫穆特。普京和國防部可能直接承認瓦格納對攻占巴赫穆特的責任,以避免重覆1月12日瓦格納攻占索萊達時他們沒有立即這樣做的反彈。承認瓦格納在巴赫穆特的作用,是普京他自己第一次直接將戰場勝利歸功於瓦格納。普京之所以採取這一步驟,很可能是因為普里戈津在俄羅斯的訊息空間中,徹底確立了瓦格納對巴哈姆特行動的責任。普京和國防部可能試圖通過強調俄羅斯正規部隊的協助,來減輕普里戈津聲稱對奪取巴哈姆特的唯一責任的能力。
可預想到,瓦格納集團的金融家葉夫根尼-普里戈津聲稱對巴赫穆特城的勝利完全是他和他的部隊的功勞。普里戈津在5月21日說,俄羅斯空降部隊(VDV)幫助瓦格納奪取該城”完全是謊言”,並說俄羅斯國防部沒有人在巴赫穆特。普里戈津聲稱,除了前戰區總司令謝爾蓋-蘇羅維金陸軍上將和俄羅斯國防部負責後勤的副部長、轉任瓦格納集團副司令的米哈伊爾-米津斯特夫上校,瓦格納實際上沒有得到俄羅斯軍方的幫助。普里戈津還承認,第57摩托化步兵旅(東部軍區第5聯合部隊)在控制巴赫穆特周圍的一個側翼方面發揮了”令人滿意”的作用。普里戈津認為,當瓦格納將巴赫穆特城移交給俄羅斯正規部隊時,俄羅斯指揮部將試圖宣稱對該城的勝利,並表示這種情況將類似於國防部在2016年奪取敘利亞巴爾米拉的所謂瓦格納的大部分功勞。
普里戈津很可能試圖在克里姆林宮和國防部做出回應之前,鞏固瓦格納對奪取巴哈姆特的唯一責任。俄羅斯消息人士廣泛祝賀瓦格納攻占巴赫穆特,並接受普里戈津5月20日的說法–而不是普京的聲明–作為攻占該市的正式宣布。俄羅斯消息人士還放大了瓦格納部隊在巴赫穆特最高點放置瓦格納集團旗幟–而不是俄羅斯國旗–的鏡頭,這可能是對國防部的有意冷落。普里戈津很可能會利用瓦格納被認為對攻占巴赫穆特的責任,為瓦格納鼓吹更多的物資、責任和特權,就像他在2022年5月瓦格納參與攻占波帕斯納之後所做的那樣。普里戈津還可能利用瓦格納在所謂攻占巴赫穆特中的作用,加緊努力,將自己確立為俄羅斯極端民族主義團體的核心人物。
前俄羅斯軍官伊戈爾-吉爾金的”憤怒的愛國者俱樂部”社會運動於5月21日在聖彼得堡舉行了開幕式。該活動的發言人討論了他們對俄羅斯”軍事政治精英”成員不試圖決定性地擊敗烏克蘭,而是集中精力維持俄羅斯目前在烏克蘭的成果並與西方進行談判的不滿。他們還討論了”憤怒的愛國者俱樂部”是如何創建一個”替代性權力中心”的,它應該有助於實現最終摧毀烏克蘭國家,並為此進一步動員俄羅斯民族。發言人還討論了在20世紀90年代私有化時期和”後蘇聯災難”背景下形成的俄羅斯精英階層是如何”腐爛的”。
在聖彼得堡開設俱樂部很可能是伊戈爾-吉爾金與普里戈津和瓦格納集團的政治爭鬥的延續。瓦格納集團於2022年11月在聖彼得堡開設了其第一個官方國家總部。憤怒的愛國者俱樂部於2023年4月指責瓦格納集團的金融家葉夫根尼-普里戈津支持凍結烏克蘭戰爭的努力。吉爾金於2023年4月發起了”憤怒的愛國者俱樂部”社會運動,作為一項新的努力,可能旨在保護俄羅斯親戰派在克里姆林宮的影響力。
5/22
瓦格納集團金融家葉夫根尼-普里戈津聲稱,瓦格納部隊將在6月1日之後從烏克蘭的整個前線撤出,以便進行約兩個月的重組和訓練。普里戈津在5月21日–他宣布在巴赫穆特市取得勝利的第二天–聲稱瓦格納部隊將在5月25日將巴赫穆特的控制權交給俄羅斯常規部隊,並在6月1日前完全撤出整個前線,以便在兩個月內進行休息和重組。普里戈津還聲稱,除非他另有說法,否則任何關於瓦格納在這兩個月內進行突擊行動的報告都是假的。ISW先前評估說,瓦格納部隊由於嚴重消耗和進攻能力達到頂峰,不太可能在巴赫穆特之後繼續作戰。普里戈津宣布的兩個月重組期可能使瓦格納部隊在烏克蘭反攻的關鍵部分缺席,這取決於反攻何時和如何開始。
5/24
有關俄羅斯在巴赫穆特損失報導的討論,已經使支持戰爭的訊息空間飽和,並淹沒了占領該城市所產生的任何剩餘的積極訊息效應。瓦格納集團金融家葉夫根尼-普里戈津在5月23日接受俄羅斯政治戰略家康斯坦丁-多爾戈夫的採訪時聲稱,瓦格納在巴哈姆特戰役中損失了1萬名囚犯新兵和1萬名全職職業瓦格納戰士陣亡。普里戈津特別指出,瓦格納招募了50,000名囚犯,其中20%(10,000人)在爭奪巴赫穆特的戰鬥中死亡。俄羅斯軍事博客立即抓住了報告的損失,從而使俄羅斯的整體談話從討論奪取巴赫穆特的意義轉移到擴大圍繞報告損失的猜測。以前俄羅斯軍官伊戈爾-吉爾金(Igor Girkin)的觀點為例,民族主義親戰派對報告中的大規模損失進行了評論,並猜測實際損失可能要高得多。俄羅斯政治家維克多-阿爾克斯尼斯(Viktor Alksnis)簡單地說,蘇軍在阿富汗的9年中損失的士兵(15,051人)要少得多。吉爾金說,他認為瓦格納的實際損失可能比普里戈津的說法高1.5倍以上,並指出,在瓦格納從監獄中接收的5萬名新兵中,1萬人在戰鬥中死亡,2.6萬人據說得到赦免並返回俄羅斯,剩下1.4萬名監獄新兵下落不明。格爾金提出,這14000名下落不明的監獄新兵中的很大一部分可能也在戰鬥中喪生,並聲稱瓦格納很可能遭受了超過40000人的陣亡。格爾金建議普里戈津”閉上嘴巴,不要再談論為了一個非常微不足道的結果而造成的瘋狂損失”。相反的,另一位俄羅斯軍事博客讚揚了普里戈津對損失規模的公開,並表示俄羅斯國防部會隱藏這些數字。
俄羅斯訊息空間對攻占巴赫穆特的總體反應,固定在對攻占巴赫穆特的責任歸屬和對行動的相關費用其猜測上,從而使俄羅斯國防部失去了對攻占該城進行正面報導的必要氧氣。正如ISW在5月22日報導的那樣,支持戰爭的訊息空間中的各派立即開始爭論瓦格納或普通的俄羅斯部隊和指揮官,是否應該因為在巴哈姆特的行動而獲得勳章和表彰。在將話題轉移到瓦格納聲稱的損失上時,普里戈津在很大程度上成功地進一步剝奪了俄羅斯國防部聲稱對巴哈姆特取得訊息勝利的機會,並有可能繼續定義和領導關於巴哈姆特的對話,但代價是強調他自己的部隊為了微不足道的收益而遭受巨大損失。
普里戈津很可能利用他在抓獲巴赫穆特後的高姿態來加強對俄羅斯軍事機構和精英的攻擊。普里戈津在5月23日與多爾戈夫的訪談中表示,俄羅斯軍事領導層迄今未能實現烏克蘭戰爭的主要目標。普里戈津指責他通常的目標,即俄羅斯國防部長謝爾蓋-紹伊古和總參謀長陸軍上將瓦列里-格拉西莫夫,認為他們是俄羅斯國防部(MoD)內部的主要問題,並阻礙了對瓦格納的支持和供應。普里戈津還批評紹伊古的女婿和女兒是俄羅斯精英階層的典型子女,他們的生活經歷與在烏克蘭作戰的人截然相反。普里戈津警告說,俄羅斯精英階層正在培養一種可能會像1917年的革命一樣的局面,在那場革命中,士兵和他們的親人站出來反對俄羅斯政府。普里戈津威脅說,俄羅斯公眾可能會對俄羅斯精英階層採取暴力行動,他提到了手持幹草叉的暴民,並暗指聖巴托洛繆日大屠殺,即1572年法國發生的一連串出於政治動機的暴民暗殺事件。普里戈津的暴力威脅有點微妙,而且故意隱晦,這代表了他與俄羅斯軍事機構和特定精英人物長期以來的矛盾的一個轉折。
普里戈津還利用瓦格納應對奪取巴赫穆特負責的看法,鼓吹他在對俄羅斯在烏克蘭的戰事中擁有荒謬的影響力。普里戈津重申瓦格納集團是世界上最好的軍隊,並認為常規的俄羅斯軍隊僅次於瓦格納。普里戈津聲稱,6000名瓦格納人員可以每人管理自己公司的人員價值,因此瓦格納可以指揮一支60萬人的部隊,大約是在烏克蘭作戰的俄羅斯人員估計數的兩倍。普里戈津提出,他以前曾要求在烏克蘭指揮20萬人,並認為如果他有這樣一支部隊,那麽瓦格納可以在不同方向推進50到150公里。普里戈津聲稱,他沒有得到這支部隊,因為擔心這樣一支部隊會讓他支配條件,並在理論上”開著坦克來到莫斯科。”普里戈津還主張由俄羅斯後勤國防部副部長、轉為瓦格納集團副司令的米哈伊爾-米津斯特夫上校取代紹伊古擔任國防部長,並主張由前戰區總司令、據稱是瓦格納盟友的謝爾蓋-蘇羅維金陸軍上將取代格拉西莫夫擔任總參謀長。
普里戈津還可能加倍努力,試圖將自己打造成一個能夠在烏克蘭取得軍事勝利的俄羅斯極權主義人物。普里戈津呼籲全面戒嚴,隨後進行幾波動員,並對俄羅斯工業進行大範圍的經濟動員,以拯救俄羅斯。普里戈津還建議,俄羅斯應該成為一個類似於朝鮮的極權主義政權,在一定年限內關閉所有邊界,以取得烏克蘭的勝利。
普里戈津經常精心設計形象,以引起對俄羅斯國家優勢、蘇聯殘暴力量和斯大林極權主義控制等意識形態感興趣選民的共鳴。普里戈津很可能主張對烏克蘭戰爭採取令人難以置信的激進政策方針,以便與普京對戰爭相對規避風險的決策方式形成對比。ISW此前曾評估說,普里戈津懷有嚴重的政治野心,並打算鞏固自己作為俄羅斯極端民族主義團體核心人物的地位。巴赫穆特的佔領很可能使普里戈津更大膽地追求這些野心,而不顧這可能引起的內部動蕩或可能使他在克里姆林宮面臨的危險。
5/25
5月24日,瓦格納集團金融家葉夫根尼-普里戈津與與烏克蘭接壤的俄羅斯各州的代表舉行會議,討論加強邊境地區。普里戈津提議在俄烏邊境增設戰壕、防空洞和火力支援,認為這些結構可以為應對可能的軍事威脅提供重要保護。普里戈津還強調,需要加強俄羅斯軍隊在邊境的存在,擴大邊防軍的武器裝備,並重新訓練他們從使用機槍改為使用榴彈發射器。普里戈津表示,5月22日全俄親烏克蘭部隊對別爾哥羅德州的突襲,暴露了俄羅斯有多缺乏保護其邊境免受軍事威脅所需的快速反應力量。普里戈津表示,俄羅斯民眾的總動員是不可避免的,強調俄羅斯領導層不能在彈指間解決人力不足的問題。普里戈津表示,現在就應該開始總動員,以便為民眾提供必要的培訓,這個過程通常至少需要四到六個月。
瓦格納和俄羅斯軍隊在之前的邊境地區加強工作中值得注意,而最近的別爾哥羅德州突襲事件暴露了這些工作的重大缺陷。別爾哥羅德州州長維亞切斯拉夫-格拉德科夫在3月9日報告說,俄羅斯當局花費100億盧布(約1.32億美元)沿別爾哥羅德州與烏克蘭的邊界修建”Zasechnaya線”工事。普里戈津在2022年10月宣布在整個盧甘斯克、頓涅茨克和別爾哥羅德州修建一套名為”瓦格納線”的工事,並直接批評俄羅斯官場不支持該線的建設。在俄烏邊境加強俄羅斯地區的新呼籲,很可能沒有什麽實質性的效果。俄羅斯和瓦格納部隊錯誤地分配了人力,而這些人力更適合支持積極的進攻行動,或在被占領的烏克蘭本身的防禦工事配備人員。現有的防禦工事和防禦準備,對挫敗5月22日對別爾哥羅德的有限突襲沒有什麽作用。普里戈津很可能在突襲後利用圍繞這一現實的訊息空間焦慮來建立自己的國內影響力。
俄羅斯政治戰略家康斯坦丁-多爾戈夫(Konstantin Dolgov)5月25日聲稱,由於他5月23日對瓦格納集團金融家葉夫根尼-普里戈津的採訪,他被解雇了。多爾戈夫在他的Telegram頻道上發表了一個帖子,聲稱他被俄羅斯宣傳平台TelegaOnline解雇,”是因為對普里戈津的採訪”,並反駁了他之前有離職計劃的說法。普里戈津利用對多爾戈夫的採訪,強調瓦格納集團軍在巴赫穆特戰役中遭受的大規模損失,對國防部長紹伊古和俄羅斯總參謀長瓦列里-格拉西莫夫將軍進行嚴厲批評,攻擊俄羅斯精英的家庭,並含糊地威脅要對更廣泛的俄羅斯軍事機構實施暴力。多爾戈夫抱怨說,他因為普里戈津的回覆而受到個人懲罰,因為俄羅斯當局對普里戈津本人無能為力,並暗示俄羅斯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京會不同意解雇他。多爾戈夫的解雇可能是俄羅斯當局推動的一個更大的訊息運動的一部分,其目的是悄悄地剝奪普里戈津的權利,試圖制衡普里戈津不斷增長的平台,使其繼續剝奪俄羅斯軍事官員的訊息氧氣。
5/27
烏克蘭國家安全和國防委員會秘書奧列克西-達尼洛夫表示,瓦格納雇傭軍正在撤出巴赫穆特市,並”重新集結到另外三個地點。”瓦格納集團金融家葉夫根尼-普里戈津5月27日重申,瓦格納部隊繼續從巴赫穆特市撤出。鑒於俄羅斯在巴赫穆特周圍的進攻能力下降以及烏克蘭關於巴赫穆特局勢的聲明,普里戈津的說法可能是真的。
前俄羅斯軍官和熱心的民族主義者伊戈爾-吉爾金,指責瓦格納集團的金融家葉夫根尼-普里戈津計劃對俄羅斯現任領導人發動政變。格爾金公開指責普里戈津計劃在即將到來的烏克蘭反擊戰中發動政變,並不斷違反俄羅斯審查法,反對詆毀俄羅斯軍隊和軍事指揮部。格爾金警告說,如果普里戈津被”允許”領導瓦格納集團,將會發生”兵變”。格爾金指出,普里戈津在烏克蘭反攻前夕下令讓瓦格納部隊撤回到俄羅斯境內深處的瓦格納基地。他還聲稱,瓦格納人員從未宣誓承諾不與俄羅斯或其軍隊作戰。普里戈津在5月27日表示,瓦格納將在以後決定是在烏克蘭還是在其他國家作戰,這表明普里戈津保留了在俄羅斯正式軍事指揮結構之外指揮自己軍隊的能力。吉爾金最近還批評俄羅斯軍事指揮部沒有解決普里戈津與俄羅斯國防部的公開和粗俗的衝突,甚至警告說,普里戈津將”吞噬”那些對他有利的俄羅斯軍事官員,因為他尋求增加自己的政治權力。吉爾金的”憤怒的愛國者俱樂部”的一名成員聲稱,俄羅斯國防部長謝爾蓋-紹伊古和普里戈津之間的衝突正在發展成為俄羅斯軍隊和瓦格納部隊之間的衝突,但普京並沒有注意到。吉爾金和他的同夥的批評,在很大程度上與普里戈津繼續優先考慮自己的個人目標,而不是俄羅斯國防部的目標以及巴赫穆特附近更廣泛的作戰形勢是一致的。普里戈津決定從巴赫穆特撤軍,並且顯然在烏克蘭反攻的前夕撤出積極作戰,這在戰略上是值得懷疑的。
5/28
瓦格納集團的金融家葉夫根尼-普里戈津聲稱,俄羅斯在巴赫穆特的原地救援行動可能會超過他最初的6月1日期限,持續到6月5日。普里戈津在5月28日表示,瓦格納從該市撤出可能還需要幾天時間,因為瓦格納無法在6月1日前將所有設備妥善轉移。普里戈津表示,瓦格納部隊打算在6月5日前從巴赫穆特完全撤到後方野戰營地。《華盛頓郵報》5月28日報道,在巴赫穆特地區的烏克蘭人員觀察到瓦格納部隊離開了巴赫穆特市本身,正規俄羅斯人員負責瓦格納在該市以前的陣地。據報導,烏克蘭人員表示,他們不能確認正規俄羅斯部隊正在整個巴赫穆特市替代瓦格納。俄羅斯消息來源在5月27日和28日放大了影像,聲稱顯示”涅夫斯基”志願營和非正規的第一”狼”破壞和偵察旅的人員在巴赫穆特地區的側翼行動。ISW先前評估說,”狼”破壞和偵察旅在Avdiivka地區行動,這進一步表明,俄羅斯部隊可能正在將非正規部隊和頓涅茨克人民共和國(DNR)人員從Avdiivka附近轉移到巴赫穆特地區。
瓦格納集團金融家葉夫根尼-普里戈津似乎再次間接破壞了俄羅斯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京的權威和政權。普里戈津在回答記者關於俄羅斯國家媒體禁止任何關於瓦格納勢力的討論的問題時說,不具名的俄羅斯官僚只會在近期的一到三個月內從這種審查制度中獲益,然後俄羅斯人民就會反擊並開始憎恨這些官僚。普里戈津說,如果俄羅斯沒有在烏克蘭發動戰爭,俄羅斯官員就能享受他們審查俄羅斯社會的歷史能力。普里戈津隨後給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官員提出建議:”如果你要發動戰爭,請你有性格、有意志、有鋼珠–只有這樣你才能有所成就”。普里戈津暗示,完成真正的成就,可以讓官員避免在建造新建築、地鐵站和橋梁方面撒謊,以圖好看。普里戈津明顯地將討論從談論不知名的俄羅斯官員轉移到直接針對一個人。普里戈津的評論很可能是針對普京的,俄羅斯國家媒體經常把普京描繪成一個與小型基礎設施項目和普通俄羅斯人的生活息息相關的領導人。普京曾經每年與選民舉行長達數小時的”直通車”新聞發布會,在會上他經常回答一些最適合地方政府的問題。
普里戈津可能是在攻擊普京,因為他沒有給普里戈津一些奪取巴赫穆特的承諾獎勵。普里戈津之前對普京性格的攻擊發生在5月9日–這是一個具有象征意義的節日,普京可能想利用這個節日將俄羅斯聲稱的巴哈姆特勝利描繪成相當於蘇聯1945年攻打柏林的成就。克里姆林宮國家媒體將奪取巴哈姆特市與蘇聯5月21日在柏林的勝利相提並論,這很可能表明克里姆林宮準備將巴哈姆特的勝利與勝利日聯系起來。普里戈津聲稱,瓦格納在5月10日之前已經有效地占領了巴赫穆特,並在5月20日之前清除了該城,並試圖將瓦格納占領該城的延遲歸咎於俄羅斯國防部扣留彈藥的行為。普里戈津還聲稱,他的”巴赫穆特絞肉機”進攻行動殺死了一半的烏克蘭軍隊,而俄羅斯極端民族主義分子伊戈爾-吉爾金宣布這一說法是錯誤的。普里戈津還聲稱,瓦格納為頓巴斯的進一步進攻行動打開了跳板,並諷刺地指出,隸屬於俄羅斯國防部的俄羅斯正規軍將能夠到達第聶伯河,占領四個被吞並地區的領土,並占領巴赫穆特西部和北部的烏克蘭堡壘。
普里戈津對普京和俄羅斯國防部的嘲諷–結合他對瓦格納成就的吹噓–可能表明,普里戈津對他沒有收到一些承諾的對巴赫穆特戰役勝利的補償感到沮喪。俄羅斯國防部可能在5月9日之前的幾天或幾周故意破壞普里戈津,以阻止瓦格納在勝利日之前奪取巴赫穆特西部剩余的幾個街區,正如普里戈津所言。普京可能故意忽略了國防部的這種破壞努力,以避免履行普里戈津認為普京對他作出的任何承諾。普里戈津以前曾說過,如果給他20萬人員,瓦格納會在前線進一步取得巨大進展。普里戈津5月28日的聲明和他以前的行為可能表明,他曾設想以犧牲俄羅斯常規部隊為代價擴大瓦格納,或者用瓦格納所屬人員取代俄羅斯軍事官員。ISW以前評估說,普京是一個厭惡風險的行為者,他擔心自己政權的健康,因此不太可能完全滿足普里戈津的激進要求。
據報導,僅管葉卡捷琳堡當局禁止集會,但瓦格納集團於5月28日在葉卡捷琳堡舉行了非法的親瓦格納集會。約有100至150輛瓦格納人員和支持者的汽車,從葉卡捷琳堡遊行到斯維爾德洛夫斯克州別列佐夫斯基的一個公墓,支持者在那里向瓦格納紀念碑獻花。一些俄羅斯反對派人士聲稱,當地政府明確禁止瓦格納舉行集會,瓦格納舉行集會是對禁令的直接蔑視。影像顯示豪華汽車參加了遊行,表明一些當地精英可能在支持瓦格納。斯維爾德洛夫斯克州是俄羅斯國防工業基地(DIB)的一個重要中心,俄羅斯當局最近在那里逮捕了幾個重要人物,包括《華爾街日報》記者埃文-格什科維奇,指控他從事間諜活動。格什科維奇特別前往葉卡捷琳堡,報導瓦格納集團金融家葉夫根尼-普里戈津對葉卡捷琳堡歷史博物館館長伊戈爾-普什卡列夫的批評。
5/29
瓦格納集團金融家葉夫根尼-普里戈津5月27日否認了前俄羅斯軍官伊戈爾-吉爾金對普里戈津可能發動針對克里姆林宮的軍事政變的指責,認為瓦格納缺乏發動政變所需的人員。普里戈津在5月29日表示,全球各地都有不同類型的政變–包括蘇丹的”混亂軍事政變”–這些政變耗時太長,導致重大衝突。普里戈津認為,瓦格納沒有發動政變所需的足夠大的軍隊,並聲稱瓦格納與俄羅斯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京關係良好。普里戈津含糊地暗示,俄羅斯國防部長謝爾蓋-紹伊古可以發動政變,因為他可以接觸到俄羅斯特種部隊。普里戈津還說,雖然俄羅斯的一些人在期待一場革命,但瓦格納只是主張對俄羅斯的制度進行選擇性的修正。普里戈津對吉爾金的回應值得注意的是,在他對媒體詢問的回應中,他假設了誰可能授權在俄羅斯國家媒體上禁止提及瓦格納的報導,甚至認為是普京。普里戈津隨後表示,俄羅斯正在努力避免承認這場戰爭的合法英雄,”今天管理俄羅斯國家的官員-官僚必須繼續成為英雄,他們是唯一可以被感謝的人”。他還說,”如果不感謝他們,那麽他們就會說,’好吧,管他呢,讚美總統吧'”。這意味著普京正在接受不應有的讚美和感謝,因為俄羅斯的官僚們不願意表彰那些真正值得表彰的人。自5月9日以來,普里戈津大幅增加了直接提及普京的次數–此前他在勝利日假期中間接批評了普京。
瓦格納集團的金融家葉夫根尼-普里戈津繼續主張在與烏克蘭接壤的俄羅斯各州建立地區民兵組織。普里戈津發表了一封寫給俄羅斯國防部長謝爾蓋-紹伊古的信,呼籲俄羅斯國防部建立地方自衛隊,以應對最近在俄烏邊境的破壞活動。普里戈津聲稱,俄羅斯需要300個營(或100個團),共198000人,以保護烏克蘭和別爾哥羅德州之間540公里的邊境。普里戈津還指出,如果不進行動員,俄羅斯將無法充分保衛邊境,並呼籲俄羅斯國防部建立由瓦格納軍事顧問監督的別爾哥羅德州動員儲備。普里戈津還聲稱,根據俄羅斯憲法,組建19.8萬人的領土防禦編隊應該是合法的,因為它的目的是保護俄羅斯。
6/1
車臣指揮官和官員於6月1日對瓦格納集團的金融家葉夫根尼-普里戈津發起了一致的攻擊,很可能是為了破壞普里戈津。俄羅斯國家杜馬的車臣議員亞當-德利姆哈諾夫對普里戈津5月31日的聲明作出回應,普里戈津在該聲明中指出,他不知道車臣部隊在烏克蘭的新陣地,車臣部隊將為選定的定居點而戰,而不是整個頓涅茨克州。與他更具煽動性的聲明相比,普里戈津的原始聲明顯得相對中立,沒有直接批評車臣領導人拉姆讚-卡德羅夫或其部隊。德利姆哈諾夫非正式地稱呼普里戈津為”Zhenya”(葉夫根尼的暱稱),並敦促他選擇一個他們可以見面的日期,以澄清車臣阿赫瑪特部隊在前線的情況。德利姆哈諾夫還呼籲普里戈津停止對瓦格納軍事物資短缺的”叫囂”,並向世界揭露俄羅斯的軍事失敗,並聲稱普里戈津已經將自己樹立為一個引發俄羅斯社會質疑其軍事能力的”部落客”。德利姆哈諾夫表示,瓦格納從俄羅斯國防部獲得的軍事裝備”比任何人都多”,但仍然遭受重大傷亡。
阿赫瑪特特種部隊指揮官阿普提-阿勞迪諾夫(Apty Alaudinov)少將讚同德利姆哈諾夫的說法,指出他只尊重瓦格納人員,不尊重普里戈津,儘管卡德羅夫個人喜歡普里戈津。阿勞迪諾夫表示,瓦格納收到了坦克、飛機、直升機和一支5萬人的軍隊,而阿赫瑪特部隊沒有收到。阿勞迪諾夫重申,阿赫瑪特特種部隊是俄羅斯國防部的一部分,並聲稱許多前瓦格納戰士已加入車臣武裝編隊。車臣議會主席馬戈梅德-達烏多夫說,普里戈津不需要知道車臣行動的細節,並表示普里戈津會因為對俄羅斯軍隊的批評而在二戰期間被殺。達烏多夫還間接暗示,卡德羅夫和普京才是決策人,而普里戈津試圖將自己打造成戰爭的代言人,從而高估了自己的權力。
普里戈津對這些攻擊作出回應,聲稱他將繼續發表自己的意見,直到俄羅斯國防部官員因策劃入侵烏克蘭的錯誤而受到懲罰。普里戈津表示,他的言論不應受到”譴責”,並附上他最近一次新聞發布會的兩個視頻,以消除圍繞其主張的”模糊性”。在一段視頻中,普里戈津在回答有關卡德羅夫提議派遣合格的安全部隊到烏克蘭作戰的問題時說,俄羅斯安全部隊將在前線”代替罪犯死亡”。普里戈津還說,如果一半的安全部隊離開去打仗,”不會有什麽壞事發生”。另一段視頻顯示,普里戈津同意卡德羅夫提出的在全俄宣布戒嚴的建議,並表示俄羅斯不會在2023年結束戰爭。普里戈津還放大了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瓦格納指揮官對達烏多夫的回應,稱瓦格納是世界上最好的私營軍事公司(PMC),瓦格納從未收到來自車臣的軍事物資。這位瓦格納指揮官還聲稱,瓦格納部隊認為達烏多夫的攻擊是對其個人的輕視,並質疑達烏多夫將普里戈津稱為”Zhenya”的膽量。
車臣人對普里戈津人格的攻擊,可能是克里姆林宮在普里戈津的部隊撤出前線時詆毀和破壞普里戈津的努力的一部分。這些攻擊主要發生在6月1日,這一天既是普里戈津聲稱瓦格納將撤出前線的日子,也是他的生日。普里戈津此前曾抱怨說,俄羅斯國家媒體禁止提及普里戈津和瓦格納部隊。普里戈津可能發現自己處於比克里姆林宮依靠他的部隊奪取巴赫穆特時更脆弱的地位,他可能一直試圖通過在俄羅斯各地舉行新聞發布會來保持信息空間的相關性。伊戈爾-吉爾金推測,卡德羅夫可能已經計算過維持普里戈津作為盟友的價值,並得出結論,普里戈津不能給他帶來任何重大利益。吉爾金還推測,卡德羅夫對有利於他和他的軍隊的現行軍事和政治制度的徹底崩潰不感興趣,因此正在與攻擊這種制度的普里戈津保持距離。
6/3
瓦格納集團金融家葉夫根尼-普里戈津升級了他與俄羅斯國防部的爭執,可能是希望把批評引回到俄羅斯軍事領導層,並淡化他與車臣共和國首腦拉姆讚-卡德羅夫的持續衝突。普里戈津在6月2日聲稱,國防部的代表在瓦格納部隊撤出巴赫穆特的路線上放置了反坦克地雷和其他爆炸裝置。普里戈津斷言,這些炸藥被放置在沒有烏克蘭人活動的後方,國防部很可能是為了讓瓦格納部隊引爆炸藥,以便對瓦格納進行”公開鞭打”。普里戈津還進一步回應了車臣指揮官在6月1日對他發起的一致攻擊,並於6月3日表示,他和卡德羅夫解決了衝突。普里戈津聲稱,他在6月1日給卡德羅夫打電話,兩人同意讓關於衝突的”整個故事”消散。普里戈津暗示,克里姆林宮的一個團體可能引發了卡德羅夫部隊和瓦格納之間的衝突,並暗示克里姆林宮經常玩”危險遊戲”,可能破壞俄羅斯內部的民族關係穩定。卡德羅夫尚未公開處理車臣部隊和瓦格納之間的衝突。
普里戈津尚未對卡德羅夫或發動襲擊的車臣指揮官作出回應,這是他回應批評的典型方式。普里戈津和卡德羅夫之間聲稱的私人電話將表明,普里戈津擔心這種典型的公開回應可能會進一步與卡德羅夫和車臣指揮官對立,而且普里戈津擔心有另一個像卡德羅夫這樣的知名西洛維克人物與他結盟。普里戈津很可能指責國防部試圖殺死瓦格納部隊,指責克里姆林宮制造與車臣指揮官的衝突,以迅速將俄羅斯的討論重新導向他一貫的憤怒目標,即俄羅斯軍事和政治領導人。普里戈津還可能旨在召集支持戰爭的極端民族主義團體,特別是卡德羅夫和車臣指揮官,與他一起批評這些目標,正如他以前所做的那樣。
普里戈津的誇張指控,也可能是為了保持他在奪取巴赫穆特後在俄羅斯信息空間的高度主動性。普里戈津在奪取Bakhmut之前和瓦格納在該市的工作結束後,一直在俄羅斯訊息空間內進行討論,幾乎每天都有一系列公開的爆發和示威行動。普里戈津利用他在奪取巴赫穆特後的高姿態,加強了對俄羅斯軍事機構和精英的攻擊,並支持他鞏固自己作為俄羅斯極端民族主義團體核心人物的企圖。車臣指揮官的一致攻擊代表了自奪取巴赫穆特後,普里戈津第一次沒有在俄羅斯訊息空間中發起關於他自己和瓦格納集團的更大對話。普里戈津希望保留卡德羅夫這個潛在的盟友,這可能限制了普里戈津塑造俄羅斯訊息空間的常規做法。普里戈津經常利用瓦格納宣稱對戰術成果的責任來使他對影響力的追求和對他人的批評合法化,他很可能還擔心隨著瓦格納集團部隊撤到後方補充和重組,他可能很快就會失去目前主導有關他和瓦格納討論的能力。普里戈津對國防部的戲劇性指控旨在消除他與卡德羅夫的衝突所帶來的任何限制,將話題轉回批評他在國防部的對手,並允許普里戈津繼續決定如何描繪他和瓦格納。
普里戈津抓住俄羅斯人對別爾哥羅德州邊境安全的普遍不滿,威脅說瓦格納集團的部隊可以在未經俄羅斯軍事指揮部批準的情況下在俄羅斯境內活動。普里戈津聲稱,如果國防部不遏制對別爾哥羅德州的安全威脅,瓦格納將不會等待國防部的邀請或允許來保衛該州。普里戈津為其不服從命令的威脅辯護,聲稱瓦格納的目的是保護俄羅斯人民,暗示瓦格納將承擔國防部應該已經占據的邊境保衛者的角色。普里戈津威脅利用了其他知名訊息空間聲音的抱怨,即俄羅斯當局在保護邊境地區免受戰爭影響方面做得不夠,並反映出普里戈津目前失去了訊息的主動權。
普里戈津的威脅還表明,他的目標可能是讓瓦格納部隊在烏克蘭戰場上承擔主要或唯一的軸心責任,因為瓦格納部隊已經從巴赫穆特地區的角色中撤出。普里戈津可能認為別爾哥羅德-烏克蘭邊境是一條足夠容易防守的前線,因為到目前為止,對俄羅斯的襲擊規模極其有限。將瓦格納部隊部署到別爾哥羅德邊境,可以讓普里戈津保持他作為前線部隊指揮官的地位,而不需要對烏克蘭重兵把守的城市進行人海式的正面攻擊的艱苦要求。普里戈津明顯威脅,要在沒有俄羅斯國防部許可的情況下在俄羅斯領土上開展軍事行動,甚至是防禦性行動,如果這不是浮誇的言辭,那就令人吃驚了。這意味著普里戈津認為自己能夠自行決定使用忠於他的大型軍事力量,而不受實際的俄羅斯軍隊控制。俄羅斯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京必須對普里戈津個人對自己的忠誠度有極大的信心,才能對這種情況感到滿意。
6/5
瓦格納集團的金融家葉夫根尼-普里戈津正在繼續努力加劇瓦格納集團和俄羅斯國防部之間的分歧。普里戈津的新聞處於6月4日公布了一段視頻,顯示一名瓦格納戰士正在審問一名俄羅斯士兵,該士兵自稱是第72獨立摩托化步兵旅(第3軍團)的羅曼-維內維京中校。維內維京在鏡頭前承認,由於自己對瓦格納的”個人敵意”,他在醉酒後命令部隊向一輛瓦格納汽車開火。普里戈津還聲稱,瓦格納人員於5月17日在Semihirya(Bakhmut東南15公里)與俄羅斯國防部人員發生了小規模的衝突,當時瓦格納戰士試圖阻止國防部人員在瓦格納後方埋設地雷時向其開火。正如ISW以前所評估的那樣,在瓦格納的巴赫穆特攻勢達到高潮和瓦格納退出烏克蘭戰場後,普里戈津繼續將這種反國防部的說法注入俄羅斯訊息空間,以保持他在訊息空間的地位。它暗示在俄羅斯國防部下運作的部隊在醉酒時,積極向瓦格納開火,這加強了普里戈津關於俄羅斯國防部是一支沒有戰鬥力和有點邪惡的部隊的論點。
俄羅斯軍事部落客對維尼維京中校的視頻作出了關切的回應,表明一些著名的親戰人士對瓦格納-國防部分歧的影響越來越關注。一位著名的軍事部落客作者呼籲由軍事檢察院審判維內維京,這在此類案件中是正常的做法,但他指出瓦格納-國防部的衝突”繼續是不健康的。”另一位聲稱曾親自與瓦格納指揮官交談的軍事部落客作者,指責瓦格納和國防部的部隊都不知道他們在為什麽而戰,都在試圖超越對方,成為”英雄”前俄羅斯軍官和著名的批評性軍事部落客作者Igor Girkin指出,不管事件的情況如何,Venevitin的視頻是走向”麻煩”的又一步,普里戈津正在挑起表面上處於戰爭同一方的部隊之間的公開戰爭。隨著普里戈津繼續努力保持訊息相關性,他的言辭猜測可能會進一步加深國防部和瓦格納之間的分歧,從而阻礙兩支部隊的整體戰鬥力,另外在曾經支持他的訊息空間中產生越來越多的不滿。
6/6
瓦格納集團的金融家葉夫根尼-普里戈津繼續直接威脅俄羅斯國防部(MoD)和俄羅斯軍事指揮部,如果他們不滿足他的要求,他將在俄羅斯建立更大的獨立軍隊和政治影響力。普里戈津在6月5日威脅說,如果俄羅斯軍事指揮部不把別爾哥羅德州邊境地區從在俄羅斯土地上活動的各種全俄親烏克蘭團體手中”解放”出來,不改善謝貝基諾(距國際邊界6公里的定居點)的局勢,瓦格納部隊將在沒有俄羅斯國防部明確許可的情況下”前往別爾哥羅德”。普里戈津出示了據說他收到的謝貝基諾居民的信件,他們抱怨俄羅斯軍隊忽視了他們的安全,呼籲瓦格納保衛他們。普里戈津在討論俄羅斯軍事指揮部不願意保衛別爾哥羅德州時還諷刺說,俄羅斯國防部可能正在考慮”在他們自己的領土上使用核武器”,這是他試圖誇大俄羅斯國防部不願意保衛自己的公民的一部分。普里戈津關於這種核使用的評論,就像他的許多嚴重的諷刺一樣,並不意味著可以從字面上理解。普里戈津還重申,他要求提供20萬軍隊和彈藥,以奪取頓涅茨克州和盧甘斯克州,這一要求可能反映了他要挾克里姆林宮給予瓦格納部隊額外資源,並擴大其對俄羅斯國防部影響的努力。普里戈津還指出,如果不處決對烏克蘭軍事失敗負有責任的俄羅斯軍事官員,俄羅斯將無法在這個時候解決其長期以來的軍事無能問題–並指出,不這樣做可能會讓俄羅斯社會感到不安。
6/7
與瓦格納集團有關聯的部分俄羅斯高級軍官繼續擺出有效指揮官的姿態,利用高調的軍事事件來吸引俄羅斯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京。一個俄羅斯軍事部落客發表了對俄羅斯上校”K.紮列斯基”的長篇采訪,其中紮列斯基聲稱,俄羅斯空降部隊(VDV)指揮官米哈伊爾-特普林斯基上將在俄羅斯部隊抵禦烏克蘭在頓涅茨克州維利卡-諾沃西爾卡附近持續的局部反擊中發揮了決定性的作用。紮列斯基證實了先前的說法,即特普林斯基從4月1日起成為負責烏克蘭南部的戰區總副司令,並稱讚特普林斯基密切參與了俄羅斯在武赫勒達爾以西和整個南部的防禦準備工作。採訪中明顯將俄羅斯對這些烏克蘭局部攻擊的防禦描述為一項重要工作,與一些俄羅斯軍事部落客聲稱這些烏克蘭行動構成武力偵察,不是主要反攻努力的一部分形成對比。
支持特普林斯基的採訪可能是旨在破壞俄羅斯國防部的訊息行動的一部分。紮列斯基聲稱,特普林斯基讚揚了第5聯合武器軍和第36聯合武器軍(都屬於東部軍區)的指揮官在維利卡-諾沃西爾卡地區的防禦努力,但聲稱並非所有俄羅斯軍事指揮部都表現出類似的勇敢。紮列斯基聲稱,特普林斯基親自將俄羅斯編隊排列在他們的防線上,視察各營,並培訓人員,這與瓦格納集團金融家葉夫根尼-普里戈津6月6日關於國防部官員需要訪問前線的批評一致。採訪幾乎是在國防部聲稱俄羅斯總參謀長瓦列里-格拉西莫夫將軍於6月5日指揮俄羅斯在南部的行動,以及俄羅斯國防部長謝爾蓋-紹伊古在6月6日將防禦行動描述為國防部的成功後立即發表的。值得注意的是,紹伊古還讚揚了第5和第36聯合軍的成員,但沒有像特普林斯基報告的那樣到前線去看望他們。值得注意的是,特普林斯基不得不利用一個俄羅斯軍事部落客,來宣稱在紮波羅熱州東部和頓涅茨克州西部擊退了烏克蘭聲稱的攻擊。國防部此前曾阻止瓦格納所屬的指揮官在官方平台上亮相。值得注意的是,俄羅斯指揮官和高級軍事領導人似乎在正在進行的重大軍事行動和重大災難中優先考慮公開擺拍。
瓦格納所屬的指揮官的被動公關活動可能不足以轉移戰場的現實。儘管一些大型軍事部落客在6月7日放大了特普林斯基的採訪,但更廣泛的俄羅斯訊息空間仍然被烏克蘭在Velyka Novosilka附近的反擊和Kakhovka水電站大壩災難的戰術性宣稱所淹沒。
6/10
車臣共和國首腦拉姆讚-卡德羅夫在6月9日的聲明中,在批評俄羅斯國防部和批評俄羅斯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京之間建立了一條清晰的修辭線。卡德羅夫於6月9日在Telegram上發表了一篇帖子,概述了5月底卡德羅夫和瓦格納集團金融家葉夫根尼-普里戈津之間發生的私人電話的細節,據報導,在卡德羅夫和普里戈津達成了車臣部隊取代瓦格納在巴赫穆特的協議。卡德羅夫和普里戈津之間的互動在隨後幾天迅速惡化,但普里戈津聲稱他在6月1日親自打電話給卡德羅夫以解決雙方爭端。卡德羅夫在6月9日聲稱,他真正認為自己是在盡力幫助普里戈津,提出讓車臣部隊取代瓦格納戰士,但普里戈津對卡德羅夫和車臣部隊的語氣突然改變,卡德羅夫覺得自己似乎必須親自出面緩解。卡德羅夫還指出,他自己偶爾也會批評俄羅斯國防部,但在言辭上與直接批評普京劃清界限,聲稱他一直理解普京作為俄羅斯武裝部隊最高總司令的地位,意味著普京對戰場實際情況最了解。卡德羅夫隨後批評瓦格納,其在面臨與車臣部隊在戰爭前幾個階段相同的行動限制時,是一支軟弱無力的部隊。卡德羅夫的訊息很可能試圖表明他對普京的忠誠,並將普里戈津描繪成與整個俄羅斯軍事領導人進一步不一致。
6/11
瓦格納金融家葉夫根尼-普里戈津將俄羅斯國防部關於在7月1日前將志願兵編隊正式化的計劃,定性為對他和他的部隊的攻擊。俄羅斯國防部長謝爾蓋-紹伊古於6月10日宣布,所有志願兵組織必須在7月1日前與俄羅斯國防部簽訂軍事合同。普里戈津在媒體上回應紹伊古的宣布時,辯稱瓦格納私營軍事公司(PMC)的軍人不會與
俄羅斯國防部簽訂合同。普里戈津提到普京是最高總司令,這與車臣領導人拉姆讚-卡德羅夫6月9日指責普里戈津不服從普京的語言密切相關。普里戈津還指出,瓦格納通過瓦格納所屬的陸軍將軍謝爾蓋-蘇羅維金與俄羅斯軍事指揮部批準其行動。
俄羅斯退伍軍人團體的一些成員表示,紹伊古的聲明並不打算針對瓦格納。俄羅斯國家杜馬國防委員會成員(前第58聯合部隊指揮官)維克多-索博列夫表示,紹伊古的命令不包括瓦格納。索博列夫是瓦格納的狂熱批評者,並聲稱瓦格納人員是雇傭兵,而不是志願者。一位與瓦格納有關的軍事部落客相反地(毫無根據地)聲稱,瓦格納不是私營軍事公司,一項秘密法令使瓦格納在俄羅斯的存在合法化。這位軍事部落客還聲稱,紹伊古和俄羅斯國防部是吉爾金的讚助人,他們利用吉爾金來阻止普里戈津在俄羅斯國防部承擔更多權力和重新洗牌領導層。
6/12
瓦格納集團金融家葉夫根尼-普里戈津6月11日宣布,他收到了俄羅斯國防部的命令,要求他的部隊服從俄羅斯軍事指揮。普里戈津公布了俄羅斯國防部信件中聲稱的一段內容,其中指示瓦格納和其他俄羅斯志願軍編隊在6月15日前向俄羅斯集團軍聯合參謀部通報其部隊數量、預備隊以及他們從俄羅斯國防部獲得的物資。俄羅斯國防部長謝爾蓋-紹伊古此前在6月10日宣布,俄羅斯志願軍人員必須在7月1日前直接與俄羅斯國防部簽訂合同。普里戈津後來聲稱,在最近”挑釁性地宣布需要終止瓦格納私營軍事公司的存在”之後,招募人數增加了2.5倍,並稱俄羅斯志願者加入瓦格納,是為了避免與俄羅斯國防部簽署合同。普里戈津指責俄羅斯國防部在烏克蘭不斷反擊的情況下利用這一正規化努力來傷害瓦格納。
俄羅斯國防部的正規化努力很可能是為了集中控制俄羅斯的非正規人員和物資,以應對烏克蘭的反攻,並限制普里戈津的獨立性。一名與瓦格納有關的軍事部落客作者聲稱,紹伊古的新法令使摧毀私營軍事公司合法化,俄羅斯國防部將利用這一法令停止向瓦格納部隊提供彈藥、醫療援助和軍事裝備。俄羅斯國家杜馬國防委員會成員(也是瓦格納的狂熱批評者)維克多-索博列夫聲稱,俄羅斯國防部將不允許志願者在未與俄羅斯國防部簽署軍事合同的情況下參與敵對行動,這可能使瓦格納部隊在前線行動成為非法。俄羅斯軍事部落客暗示,該命令可能使俄羅斯國防部在前線保留合同軍人的時間更長,因為他們聲稱俄羅斯國防部比瓦格納等私營軍事公司不太可能遵守合同期限。一位知名軍事部落客聲稱,鑒於烏克蘭軍隊剛剛發起反攻,紹伊古宣布的時機很奇怪,另一位部落客指出,俄羅斯國防部正在優先考慮官僚主義地消除瓦格納,而不是專注於反攻。俄羅斯軍事指揮部同樣在俄羅斯冬季攻勢之前的1月和2月下令將頓涅茨克和盧甘斯克人民共和國(DNR和LNR)的民兵正規化。紹伊古和俄羅斯軍事指揮部可能是在俄羅斯軍隊在烏克蘭南部成功地進行了一些防禦性行動後,利用杠桿作用可能重新獲得俄羅斯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京的一些好感,以追求他們可能原本計劃在2023年冬季對俄羅斯非正規部隊的正式化。普里戈津2023年冬季和春季在巴赫穆特前線的行動以及俄羅斯國防部在頓巴斯缺乏決定性的勝利,可能限制了俄羅斯國防部追求其期望的俄羅斯部隊正規化的能力。此舉在軍事上可能是合理的,而且部分地與普里戈津的爭端無關,因為正式核算和直接控制俄羅斯的一系列非正規編隊可能將使俄羅斯軍事指揮部能夠根據需要重新部署部隊。
車臣共和國首腦拉姆讚-卡德羅夫繼續努力在言辭上與俄羅斯國防部保持一致,並進一步與瓦格納集團金融家葉夫根尼-普里戈津保持距離。卡德羅夫在6月12日報告說,包括阿赫瑪特特種部隊指揮官阿普提-阿勞迪諾夫少將在內的幾名車臣指揮官與俄羅斯副總參謀長阿列克謝-金上校會面,與俄羅斯國防部簽署了一份軍事合同,將給予阿赫瑪特部隊與國防部正式人員相同的法律地位、權利和福利。卡德羅夫強調這份合同對阿赫瑪特部隊的有效性非常重要,並聲稱車臣戰士在支持俄羅斯在烏克蘭的行動中發揮了作用。卡德羅夫公開展示與俄羅斯國防部的協議,進一步使他和阿克哈特部隊與俄羅斯官方軍事機構保持一致,同時進一步拉開了卡德羅夫與普里戈津的距離,後者明顯在反擊國防部的合同,作為對瓦格納集團的直接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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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3日,普里戈津訪問了位於弗拉基米爾州穆羅姆的Muromteplovoz工廠,可能是為了擴大瓦格納集團獲得供應和設備的機會。Muromteplovoz工廠生產裝甲運兵車、裝甲戰車和步兵戰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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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格納集團的金融家葉夫根尼-普里戈津試圖把自己描繪成符合俄羅斯國防部最近的一項正式成立志願者隊伍的命令,這很可能是為了把國防部描繪成瓦格納和國防部正在進行的爭鬥中的過錯方。一個與瓦格納有關的頻道發布了普里戈津試圖向一名所謂的國防部官員遞交文件的影片,普里戈津聲稱這些文件是與國防部簽署的合同。錄像顯示,國防部官員拒絕了普里戈津,並拒絕了合同。普里戈津聲稱,他將把合同交給總統府,然後再交給俄羅斯國防部長謝爾蓋-紹伊古,這與他一直以來關於瓦格納直接隸屬於俄羅斯總統弗拉基米爾-普京的說法一致。普里戈津聲稱,他無法確認瓦格納收到的合同是否與所有志願軍編隊必須簽署的合同相同,並表示他不會討論合同的細節。普里戈津很可能試圖將自己與車臣共和國首腦拉姆讚-卡德羅夫進行對比,後者特別慶祝車臣編隊簽署國防部的服從合同,並使自己與國防部保持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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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格納集團的金融家葉夫根尼-普里戈津繼續表示他對瓦格納私營軍事公司(PMC)正式隸屬於俄羅斯國防部(MoD)不感興趣。普里戈津在6月17日諷刺了國防部的正規化努力,此前他把自己描繪成遵守俄羅斯國防部的命令,在7月1日前簽署正式合同,並聲稱他試圖提交一份合同,將瓦格納正式歸入俄羅斯國防部。普里戈津暗示,俄羅斯國防部將沒收志願者部隊在俄羅斯國防部武器交付之外獲得的武器,並指出,沒有經驗且受過較高的軍事教育的俄羅斯指揮官,將取代他聲稱的更有戰鬥力的志願者指揮官。普里戈津補充說,正式化將破壞志願者部隊內部的等級制度,迫使志願者在俄羅斯國防部
不尊重軍事合同期限的情況下服兵役。普里戈津指出,俄羅斯國防部將不會為志願者提供足夠的物資或武器,並將虐待非正規部隊。普里戈津沒有討論他在6月17日聲稱的與俄羅斯國防部簽訂的正式合同的內容,但一位與瓦格納有關的軍事部落客作者認為,普里戈津要求俄羅斯軍事指揮部提供一系列權力和讓步,這些權力和讓步在本更新的部隊組建部分中討論過。普里戈津的行為表明,他不太可能讓瓦格納部隊服從俄羅斯國防部,除非此舉能讓他在俄羅斯內部獲得更多的政治權力
一個與瓦格納有關的軍事部落客聲稱,瓦格納集團的金融家葉夫根尼-普里戈津試圖向俄羅斯國防部提交一份合同,要求提供一系列的優惠和權力。普里戈津此前曾試圖在6月16日向國防部遞交一份所謂的國防部與瓦格納的合同,以回應國防部關於正式組建志願者隊伍的命令。與瓦格納有關的軍事部落客聲稱,該合同包括確保瓦格納將收到所要求的物資和彈藥的條款,並為瓦格納提供進入俄羅斯軍事訓練場和組織設施的機會。該軍事部落客稱,合同將允許瓦格納人員在其他國家開展特別行動,培訓各種軍事專業的專家,並代表俄羅斯開展政權變更行動。據報導,合同將賦予瓦格納向國防部派遣代表的權力,要求俄羅斯國防部長出席瓦格納的會議,並進入國防部的大部分基礎設施(戰略導彈部隊除外)。據報導,合同還規定,瓦格納人員仍為瓦格納雇員–而非國防部雇員–並允許瓦格納人員在他們參與的特別行動中否決決定。普里戈津沒有透露合同的內容,也沒有透露合同是否具體涉及國防部關於所有志願部隊人員在7月1日之前與國防部簽訂合同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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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格納集團的金融家葉夫根尼-普里戈津繼續與俄羅斯國防部競爭,並將瓦格納描述為比俄羅斯正規部隊更有紀律。普里戈津聲稱,有32000名俄羅斯罪犯在瓦格納完成了服役並回到了俄羅斯。普里戈津聲稱,這些新兵的累犯率為0.25%,這一比率比俄羅斯囚犯的累犯率總共低80%。俄羅斯國防部明顯阻止了瓦格納的刑場招募,並在2023年冬季開始了自己的刑場招募工作。俄羅斯總統普京在6月13日同樣聲稱,俄羅斯的罪犯新兵(可能指國防部招募的罪犯)的累犯率為0.4%,而常規的累犯率為40%,普里戈津很可能在改變和放大這一聲稱的統計數字。普里戈津在6月17日提出,俄羅斯國防部將在俄羅斯軍事指揮部對非正規部隊進行正式控制後,阻止志願者完成軍事合同,並很可能試圖在俄羅斯國防部正規化努力的背景下促進瓦格納部隊。
(譯註1:原文為Prigozhin suggested on June 17 that the Russian MoD will prevent volunteers from ever completing their military contracts after the Russian military command assumes official control over irregular formations and is likely attempting to promote Wagner forces against the backdrop of the Russian MoD’s formalization efforts.)
(譯註2:大廚意思似乎是講,國防部這樣使軍隊正規化,反而會讓瓦格納因此得利吸收更多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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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格納集團金融家葉夫根尼-普里戈津證實,瓦格納正在招募遊戲玩家操作無人機。俄羅斯反對派媒體於6月19日開始報導,瓦格納正在傳播招募訊息,讓有”遊戲經驗”的人加入瓦格納成為無人機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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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報導,瓦格納集團正在招募前俄羅斯執法人員,在被占領的烏克蘭領土上組建瓦格納軍警部隊。俄羅斯反對派媒體Verstka報導說,瓦格納公司的一名招聘人員聲稱,瓦格納軍警部隊將有權拘留俄羅斯志願者和正規編隊的服務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