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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understandingwar.org/backgrounder/long-term-risks-premature-ceasefire-ukraine
乌克兰的高影响力点上寻求与俄罗斯妥协的明智建议现在是一个危险的愚蠢行为。它只会推迟并使我们今天担心的风险变得更加危险。如果时间对我们有利,以这种方式争取时间可能是有意义的。但事实并非如此——时间有利于我们的对手。现在接受风险以减少未来发生更严重灾难的风险是美国、北约和乌克兰最明智和最谨慎的行动方针。
西方面临一个选择:它可以接受继续支持乌克兰努力以可持续和持久的方式解决当前俄罗斯入侵的短期风险,或者它可以推动过早停止敌对行动,这大大增加了重新开始的可能性俄罗斯的侵略条件对莫斯科有利得多。
前进的道路应该是明确的——西方必须优先考虑削弱俄罗斯重启一场克里姆林宫更有可能获胜的战争的能力,而这场战争将通过帮助乌克兰利用其现在的相对优势地位来设定与当前战争相同的升级风险。阻止未来冲突的条件。
避免俄罗斯未来对乌克兰发动袭击符合美国的重要国家安全利益。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不可避免地伤害和危及欧洲和北约,使美国保卫其北约盟国的承诺摆在桌面上,并带来常规或核升级的风险。美国及其西方盟友和伙伴不应该接受,更不用说推动乌克兰暂时停止敌对行动,因为这会增加未来几年俄罗斯再次入侵的可能性。这种考虑必须推动决定何时寻求谈判妥协以及鼓励乌克兰接受什么条件。
美国以最大限度地降低未来俄罗斯入侵的风险的条件结束当前战争的利益,可以与促使许多人支持乌克兰的道德和人道主义考虑完全分开。美国的利益源于北约联盟及其强加给美国的义务,以及美国与欧洲密切而重要的经济相互依存关系。欧洲和北约将像这次一样,受到未来俄罗斯入侵乌克兰的深刻影响,而美国将来也将面临支持其盟友的迫切需要,就像今天一样。 今天的美国政策制定者必须专注于解决当前冲突的当务之急,即不要为我们自己的利益,而不仅仅是乌克兰的利益,为新的战争创造条件。
停止敌对行动的可能持久性取决于三个基本问题:
- 俄罗斯对乌克兰、其他前苏联国家、北约和美国的目标会改变吗?
- 一旦战斗停止,未来的力量对比是否会对乌克兰有利?
- 西方对乌克兰的支持会保持坚定吗?
如果很快暂停敌对行动,所有三个问题的答案都是“否”。俄罗斯的目标在可预见的未来不太可能改变,必须被视为既定目标。一旦战斗停止,力量对比将开始从有利于基辅转向有利于莫斯科,西方对乌克兰的支持几乎不可避免地开始下降。乌克兰今天的立场是,西方支持的减少和力量对比的转变将大大增加俄罗斯再次入侵的可能性。
只有西方帮助乌克兰利用其目前的势头确保足够有利的地位,从而能够有效地阻止俄罗斯未来的进攻,即使力量对比发生变化,西方的支持也在下降,才能实现稳定和可持续的敌对行动停止。 因此,寻求避免乌克兰未来发生战争的当务之急是继续帮助乌克兰取得必要的军事收益并获得必要的重建援助,而不是过早地寻求冻结战争。
普京发动 2014 年和 2022 年入侵的目标是摧毁一个独立的、亲西方的乌克兰国家。在那段时间里,他的目标有所增加,而不是有所缓和。他在 2014 年最初的抱怨围绕着乌克兰对西方和俄罗斯的倾向。八年后,他和他的下属全力否认乌克兰民族或独立的乌克兰国家的有效性。尽管在战场上失败,克里姆林宫仍坚持其要求,并且随着乌克兰扭转了对俄罗斯的战争局势,其言论只会变得更加极端。
普京极不可能接受任何合理的妥协条款,因为他可能会为以如此高的代价获得相对较少的东西而付出国内代价。普京和他周围的人也在将他在乌克兰问题上的极端主义立场深入克里姆林宫的意识形态,并试图让俄罗斯民众接受这种立场。没有证据表明普京或任何普京主义的继任者会放弃他对乌克兰的极端主义目标,即使他或继任者愿意接受暂时停止敌对行动。
关于普京和俄罗斯对乌克兰的目标的计划假设必须是它们将保持不变——俄罗斯将继续寻求通过这种或另一种方式完全和完全地控制乌克兰。
我们必须从 2014 年至 2022 年的明斯克二世协议期间吸取正确的教训。在美国的支持下,法国和德国在俄罗斯入侵引发的冲突中将俄罗斯作为理论上中立和非好战的调解人。他们强加给乌克兰一系列承诺,相当于部分放弃基辅的主权,同时不要求俄罗斯直接作出正式承诺。他们接受了俄罗斯在乌克兰的代理人独立于莫斯科的虚构,并敦促乌克兰坚持其承诺,即使代理人不断违反他们的承诺——并且从未明确要求莫斯科对代理人的行为负责,这些行为是根据俄罗斯的命令和俄罗斯的直接命令行事的。支持。
该协议强加了一项对俄罗斯极为有利的解决方案。他们特别要求乌克兰给予俄罗斯控制的顿涅茨克和卢甘斯克地区自治权,同时允许他们充分参与乌克兰的政治进程。这样的举动会创造永久性的俄罗斯杠杆来操纵乌克兰全国的政治制度,同时剥夺基辅控制俄罗斯和俄罗斯代理人在俄罗斯占领区活动的能力。协议没有要求俄罗斯从其占领的地区撤军,因为他们不承认俄罗斯在这些地区有军队——尽管它显然有。支持这些协议的西方人的理论是双重的——首先,令人难以置信的暴力和不断违反停火形式的“和平”比公开战争要好,其次,“明斯克进程”最终会以某种方式安抚普京,并使他接受一个非常有利于俄罗斯的新现状俄罗斯永久。最重要的是,明斯克二世进程的西方支持者认为普京只关注或至少主要关注乌克兰东部,而事实上他继续寻求重新获得对整个国家的有效控制。
明斯克 II 进程所依据的假设已经完全无效。俄罗斯的代理人故意确保他们永远不会履行协议下的承诺,因此乌克兰几乎不可能履行其承诺。这些代理人并没有脱离俄罗斯的控制——他们正在追求普京的目标。因为普京对明斯克二世从未感到满意——他想要更多,他使用他的代理人试图通过武力重新谈判协议。当这种努力失败时,他入侵了。
那些认为今天俄罗斯和乌克兰之间的任何协议都不会遵循俄罗斯再次入侵的类似道路的人的负担是巨大的。事实上,鉴于俄罗斯在普京几乎整个任期内的行动和言论,几乎不可能看到如何有说服力地提出这样的论点。
相反,我们必须接受一个计划假设,即普京将继续尝试通过武力重新谈判现在达成的任何有限的妥协协议,直到并包括通过俄罗斯重新全面入侵,如果他或他的继任者认为情况有利的话。
这种考虑随后提出了俄罗斯和乌克兰之间力量对比的可能轨迹问题。一些谈判的支持者现在指出,乌克兰目前的影响力很高,一方面是因为基辅在战场上的成功和西方的支持,另一方面是因为俄罗斯的斗争和相对孤立。如果在高杠杆时刻进行的谈判能够永久解决冲突,那么这种方法就有意义。 但是,如果像目前的情况一样,谈判解决只能带来暂时的喘息机会,那么只有当我们可以预期未来的力量对比有利于乌克兰时,这种方法才有意义。
反过来,考虑到这一点,需要更仔细地审视目前赋予乌克兰相对较高影响力的因素。关键因素一方面是乌克兰人支持全面动员战争和西方的高度支持,另一方面是俄罗斯军队和俄罗斯国防工业灾难性的糟糕表现。如果战斗继续下去,这些因素在未来六到十二个月内都不可能改变。一旦停火生效,所有这些都可能迅速改变,对乌克兰不利。
乌克兰人仍然愿意支持全面的全国动员,因为他们正在为国家和人民的生存而战。他们知道,如果他们停止战斗,俄罗斯军队将深入他们的国家并对他们造成恐怖,最终推翻他们的政府并征服他们。但全面动员是非常痛苦的。一旦失败的直接威胁被消除,它将是不可持续的。乌克兰将不得不部分复员并试图重建,这将大大削弱其战斗力。乌克兰政府将面临维持足够强大的军队以抵御未来俄罗斯入侵并重建充满活力和繁荣的经济的压力。乌克兰不够富裕,无法做好这两件事,特别是如果它必须失去俄罗斯目前占据的大部分领土,那么它可能会对两者都进行次优化。它可能会寻求稳定一支规模较小但质量更高的军队,同时满足其人民的经济需求。因此,乌克兰的有机军事能力将在停火后大幅下降,但随着更可持续的军事实践的实施,可能会再次逐渐增加。
如果说乌克兰目前的军事实力驱动杠杆是因为全面动员而暂时处于高位,那么俄罗斯暂时处于低位是因为普京及其将军在这场战争之前和期间做出的一系列愚蠢决定。普京没有为这场战争动员起来。他没有将俄罗斯的国防工业置于战争状态。他没有让他的人民为战争做好准备。他甚至没有为战争准备军队。一旦他对这次入侵容易的最初假设被证伪,他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下令动员预备役,他本应立即下令。但他甚至在没有充分准备或警告的情况下就下令动员起来,结果也变得一团糟。
如果长达数月的敌对行动停止,甚至进攻行动需求的放松,俄罗斯军队将受益匪浅。任何此类长期的作战或战略暂停都会让他们有时间以更好的条件重组、改装和准备新的进攻行动。普京没有给他们这样的时间,而是鞭策他的将军们不断进攻,这只会让俄罗斯军队剩余的战斗力化为灰烬。普京不允许他的军队将动员起来的预备役军人集中成可以集结起来取得决定性战场效果的连贯部队,而是要求他们零散地、毫无准备地投入战斗,浪费了又一次夺回主动权的机会。
普京错误决定的最终结果是将俄罗斯的有效战斗力降低到远低于俄罗斯原则上可以产生的水平。因此,俄罗斯的军事弱点很可能是暂时的。一旦战斗停止,俄罗斯军队就可以开始重组。可以吸取教训。坏组织是可以整顿的。它的国防工业可以开始上线并更换基本装备,特别是如果制裁甚至部分取消——很难想象普京会接受任何不包括一些重大制裁减免的停火。可以改进征兵和训练制度。俄罗斯可以开始产生其人口、工业基础和军事组织有潜力产生的那种军事力量。
因此,长期停火可能使俄罗斯能够恢复其与乌克兰之间的力量对比,这是两国相对规模和经济能力的自然结果——换句话说,俄罗斯可能会在未来几年内重新获得其对乌克兰的固有军事优势停火后。
西方对乌克兰的支持是这个等式的关键因素。俄罗斯可以重新获得对乌克兰的军事优势,但不能在西方的支持下建立对乌克兰的军事优势。所以最后一个问题是:停火后西方对乌克兰的支持会增加、减少还是保持不变?答案很明显:它会减少。
今天西方支持的部分原因是俄罗斯的行动,部分原因是乌克兰人在面对最初压倒性的军事优势以及随后俄罗斯军队继续犯下的暴行时英勇有效的抵抗。俄罗斯军队继续进攻行动以征服乌克兰领土。它对乌克兰军队使用残忍的战术,并正在实施相当于危害人类罪的规模的战争罪。它蓄意以乌克兰平民和民用基础设施为目标,同时使用种族灭绝言论进行种族清洗行动。俄罗斯制造了一场大规模的人道主义和难民危机,显然需要紧急应对。与此同时,乌克兰军队英勇反击,击败了俄罗斯在基辅的进攻,以惊人而迅速的反攻解放了哈尔科夫,最近又将俄罗斯军队赶出了赫尔松西部。这些因素比其他任何因素都更能保持西方对乌克兰的强大支持,并在大多数西方国家创造了一种政治环境,使得放弃乌克兰非常不受欢迎。
一旦战斗停止,这些动态将开始迅速改变。注意力将转向重建,这本来就不那么受欢迎。重建本质上也是政治性的,并将关注乌克兰国内政治和乌克兰治理有效性的自然和历史局限性。乌克兰国内的紧张局势自然会加剧,因为各个团体都在争论重建援助的不同分配,以及充满冲突和混乱的更正常的政治回归。俄罗斯在操纵信息空间方面的内在技能,在战斗中被俄罗斯的失败和残暴所淹没,将开始再次更有效地塑造人们的看法。目前几乎普遍支持乌克兰的表象将消失,关于如何以及是否继续支持乌克兰的争论将在整个西方变得更加突出。对乌克兰的军事和经济援助肯定会减少。
因此,在敌对行动停止后的几年内,极有可能出现以下情况:
- 乌克兰的军事力量将低于现在
- 俄罗斯的军事力量将比现在更强大,而且还在上升
- 西方对乌克兰的军事支持将减少
- 西方对乌克兰的经济支持将不足并下降
- 西方普遍支持乌克兰的热情将降低
- 乌克兰内部的凝聚力将会降低
- 俄罗斯对乌克兰和美国的目标将保持不变
当然,西方领导人和乌克兰人不应简单地接受这些预测。西方政治领导人应该努力争取维持西方对乌克兰的支持,继续通过帮助乌克兰重建和阻止俄罗斯未来的入侵来捍卫西方利益的真实和紧迫的理由。乌克兰人还应该努力重建一个有凝聚力的国家和社会,并在冲突后的经济和社会条件下保持最强大的防御态势。但基于正常历史趋势和模式的冷静预测需要假设此类努力至多只能部分接受,未来政策应基于悲观的清醒而非充满希望的乐观。
从这些观察中可以得出一个明显的结论:乌克兰现在不收复的任何领土都可能无限期地失去。乌克兰近期停火的实际边界将是乌克兰国家在可预见的未来的最大领土范围。
我们还必须认识到,每当俄罗斯再次发动袭击时,推动当前迫使乌克兰做出让步的努力升级的风险将同样真实存在。俄罗斯将永远是一个核大国。它总是能够用常规或核力量攻击北约。现在停火不会改变这些事实。如果普京或他的继任者在经过几年的重建后得出结论认为他可以再次征服乌克兰,那么北约将面临与一些人现在通过迫使基辅做出让步来避免的风险完全相同的风险。这些让步只会使新的入侵和升级风险更有可能卷土重来,同时削弱乌克兰阻止和击败另一次大规模袭击的能力。
然而,从所有这些思考中得出的最重要的结论是:乌克兰的实力和西方对乌克兰的支持正处于或接近顶峰,而且只有在战斗继续、乌克兰继续取得进展的情况下,它才能保持在顶峰。一旦战斗停止或真正的僵局条件下降,两者都可能开始迅速下降。另一方面,当积极的战斗停止时,俄罗斯日益减弱的实力和影响力可能会开始上升。 乌克兰和西方的成功在于确保乌克兰在处于或接近顶峰时获得领土收益、军事能力以及经济和重建支持,这些都足以阻止正在复苏的俄罗斯重启战争,即使乌克兰的力量和西方的支持下降。
乌克兰不应利用它现在可能拥有的杠杆来确保暂时停止敌对行动,这将使它处于更加脆弱的境地,从而招致未来的俄罗斯侵略。相反,基辅及其西方支持者应该加强乌克兰目前的优势,以巩固乌克兰在战斗中的地位,以便乌克兰——以及和平——能够在冲突结束后免遭基辅目前优势不可避免的侵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