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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精彩的分析普京心理的thread,以下粗略列举其中几个观点:

1. 普京必没有与乌克兰进行和谈的诚意,派文化部长Medinsky作为谈判领队就是很好例证

2. 历史上,苏俄有过几次“战败”经历,而此类战败,对于尝试树立大国威严的独裁国家是致命的,此类败绩打击政权的合法性。如1989年苏联撤军阿富汗,1991年苏联解体;1904年日俄战争战败,俄罗斯帝国也走向覆灭。(作者也列举也不少更早的例子,但此处略过)

3. 俄国政权可以在贫穷、萧条、政治打压中存活,但若在本该战胜的小型战争中败北,则政权将岌岌可危。

4. 普京的决策,或是源自国安部分为取悦他而告知的错误信息。但战争到此刻,他已无法回头。俄国政权素有向上负责、报喜不报忧的传统,这是体制决定的问题。

5. 俄罗斯对乌克兰作出让步,但在本国人民面前包装成“胜利”是否可行?作者认为不可行,因 a). 人民并没蠢到那么地步 b). 战狼式宣传已经深入人心,普京激活了Z,也终将被Z推着走 c). 侵略乌克兰并非偶然,而是“普京思想”的神化。

6. 俄罗斯每年都会举行庆祝二战胜利的游行,传达的思想 a). 俄将世界从纳粹的魔爪中解救出来,因而世界欠俄一份人情;b). 俄比其他国家都要强盛,因而有能力重复二战的胜利。

7. “普京思想”是一种二元论思想:代表光明的俄国与代表黑暗的纳粹。所有俄国的反对者都是纳粹,如芬兰人、波兰人,以及乌克兰皆是。乌克兰人视自己为乌克兰人(而非俄罗斯人),即是证明他们是纳粹的证据。

8. 所有威胁到“俄化”的少数族裔文化,都被大俄主义标签为虚假、背叛以及纳粹。2020年,普京对宪法第68条进行修正,将俄语定性为“构成国家的族裔”的语言。反对此修正案的少数族裔纷纷被批作纳粹。

9. 对二战胜利的疯狂痴迷如今已成为构建大俄沙文主义的重要组成。在这种意识形态中,俄罗斯是反纳粹的重要力量,因此反对俄罗斯者或尝试保持自身身份的少数族裔,都是纳粹。

10. 在普京主义信徒看来,战争是场游戏。俄罗斯既然打败过纳粹,也就有能力打败所有其他敌人。现代俄罗斯对战争的狂热已经到达令人难以置信的程度。

11. 这种对二战胜利的狂欢,其中令人担忧的一个点是将儿童卷入。

12. 在当代俄罗斯的叙事中,俄是反纳粹的存在,所以不同意被俄同化的小数族裔,即为纳粹,或潜在纳粹。

13. 不少分析俄侵略乌背景的分析家,都没留意到普京近二十年对战争的狂热追捧,以及利用二战胜利合理化大俄沙文主义的行径。

14. 鉴于他的诸多分析出错,现在是打败普京的最佳时机。如果给他喘息的机会,他将与中国合力,重整旗鼓。而下一场战争将会更为惨烈。

15. 虽然短期内,中国不会代替西方成为俄罗斯重要贸易伙伴。但若普京有机会继续执政,并与北京一道重整,那其将有充分时间调整策略。

16. 虽然俄罗斯经济目前处理崩溃边缘,但若有下一次的话,其将会有更充分的准备,经济也将更坚挺。

17. 所有“为战争降温”的想法都是短视的,因为其关注点仅在减少当前的威胁,但长远而言,此类缓兵之计意味着日后更为致命的战争。

18. 降温和击败普京是两条不同的路。今日降温/让步,期待其日后不会得寸进尺,实际上无异于痴人说梦。张伯伦当年即是以这类思维与希特勒谈判的。

19. 普京与希特勒在策略上有诸多相似之处:
a. 制造危机
b. 获得对方让步,撤离
c. 在国内进一步巩固权力
d. 制造更大危机,重复a-c

20. 套用上述“四步曲”到俄以往发动的战争:
a. 车臣, 1999 – 人口1百万
b. 格鲁吉亚, 2009 – 人口4百万
c. 叙利亚, 2015 – 人口1千7百万
d. 乌克兰,2022 – 人口4千4百万
可以看出,每一步,他都在扩大危机规模,追求更强大的猎物,乌克兰之前三次危机,他都获得了成功。

21. 根据囚徒困境,普京的上述侵略基于的假设,是西方会一直绥靖。西方绥靖,而普京“知道”西方会绥靖,则其每一次出牌,都可以获得最大化利益(玩过德州扑克的或许能想象:若知道对方向来不敢博,则我可以经常使用诈唬策略)。

22. 按照博弈理论,普京的决策实属理性,其基于的假设正是认为西方会怂。普京若认为西方一直会绥靖,则作为“理性人”的策略,自然是“一直强硬”,以最大化自己的利益。

23. 基于以上,对于西方的一个教训是,不要急于亮底牌。若普京知道你的底牌(鸽派),他也会用采取对应策略(鹰派),以追求利益最大化。

24. 为战争寻求降温的作法,使普京知道西方应对的可预测性。这种在一方无故侵略而寻求降温的作法,实际上正是二战爆发的起因之一。”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後得一夕安寢。起視四境,而秦兵又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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